肖湘拉着齐天盛往外走，“我妈给你留把钥匙，估计是想在你露宿街头时有个去处。正好了，我今天没带钥匙！咱俩是彼此彼此，凑一对！”
肖湘再扶齐天盛坐上他车，齐天盛醉意更浓，人安安静静靠在那不说话，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肖湘。
“你看我干嘛？”
齐天盛不出声，直接闭上了眼睛。
肖湘看他这样挺无语，也不说话。一直到家楼外，她以为齐天盛安安静静的是睡着，不想他自己开门下车了。
肖湘过来扶，齐天盛胳膊搭在肖湘肩上，“站不稳了。”
肖湘扶他往里走，“你住我妈的小屋吧，我妈不在时，李想都住那间，我看你俩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住那正合适。”
齐天盛晃晃悠悠地没有了动静，肖湘把人扶进门才要开灯，齐天盛身形一晃，把肖湘撞在了墙上。
肖湘发觉喝醉的人是死沉死沉的，她根本弄不动，“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到房间了！”
“肖湘对不起，我坚持不住了！只要靠你近点儿，我就破功坚持不下去了！你是不知道想一个人的滋味有多难受。”齐天盛头在肖湘颈窝蹭了蹭，“我每次进这屋，都觉得有你的味道，我都不舍得开窗，我怕你的味道散出去，我就更什么都不剩了！”
肖湘僵站着一动不动，她蓦地想到曲小璐说听过自己名字的情景。只一瞬间，她想去尝试再靠近他，“你想我怎么样？”
“我想等你。在这等着你，等你漂够了、漂累了，就回来！”
“现在我回来了。”肖湘小心翼翼环上齐天盛脖子，微仰起脸闭上眼睛。
近在咫尺的呼吸，使齐天盛情迷意乱他手臂拥住她，火热的唇触碰到她微凉轻抖的唇那刻，感觉胸口下方硌得无比难受，他下意识去摸，是他小心翼翼帮她收在口袋里那枚戒指，现在衣服在肖湘身上，他摸出戒指时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左胸侧，感受到了她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紧攥戒指垂下手，“对不起，我喝多越界了！”
齐天盛推开肖湘按亮她身后的灯，慌乱地走进卫生间洗把脸，想让自己混沌的大脑快速清醒。
肖湘靠在墙上手按心窝半晌，她想按住从这升腾蔓延出来的失望，他说等她，可到关键时刻他逃避了……
肖湘心底的狂乱下移蔓延到胃里，一阵阵绞痛，紧接着又是翻江倒海。
她跑到卫生间，也顾不得还在里面的齐天盛，在马桶边狂吐起来。
齐天盛愣好几秒，才拉起她胡乱抓在手里怕弄脏的头发。
肖湘吐完按下冲水，似乎用光了力气，一手拄膝一手按胃，疲乏地对齐天盛说，“漱口水。”
齐天盛水递过去，肖湘漱完口，捂着胃弓腰站起来，“头发绑一下。”
齐警官哪会啊，他看到镜架的皮筋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往肖湘头发上缠。
“随便弄上就行。”肖湘去拿毛巾，“我洗漱一下，你去睡吧，不用等我。”
齐天盛看肖湘手抚肚子，狐疑地退出去，大脑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地去向肖长荣生前的房间。
这间房肖长荣去世后肖皖彻底收拾过，床单被罩换成柠檬橙子图案的，不再是老太太用那种风格。
齐天盛进房间关上窗户，听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了，正稀里哗啦地翻东西，又出来看。
见肖湘拿出瓶药。他扶着门框说话，“你是不是怀孕了，怀孕不能吃药！”
肖湘在行李箱边抬头，“这又来明白劲儿了？”
齐天盛手紧攥门框，生怕猜测得到确认自己站不稳，“头晕，得扶墙。”
“那就赶紧睡觉吧，不用管我。”
“你真不能乱吃药！”
肖湘站起来依旧手捂着胃，“是胃药。从我妈出事那天熬完夜吐，我胃就出了毛病，只要一熬夜就吐，吃不相应就疼。在北京天天被桑导看着喝粥，我想回家没人看着和林媚偷吃点辣的，结果胃就报警了，疼得厉害。”
齐天盛心底长舒口气，扶肖湘去沙发边坐，“看你捂肚子，还以为你怀孕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像你离我这么近！”肖湘药吃下去，看看齐天盛，“你不睡，我要去睡了。”
齐天盛扶肖湘回房间，自己再去肖长荣那床躺下，大脑依旧昏昏沉沉，眼前不停闪动着，肖湘环住他脖子说“我回来了”的画面。
太不真实了，像是喝多酒幻想出来的。
第二天，齐天盛还睡着，肖湘推开门、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正好从东向窗子照进来，齐天盛被太阳晃到，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双细白的长腿。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那双长腿朝他的床走来，紧接着是长发飘动，他瞄见被子的暖色调，吓得一激灵坐起来。
“真自觉，我没叫就醒了。”肖湘停到床边看他。
齐天盛看清是肖湘吐口气，“肖湘，你吓死我了！”
“你有那么胆小吗？我每次这样叫圆圆、宁磊他们，人都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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