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盛车开起来，车里响起歌声《冬天的秘密》，他瞄眼肖湘赶紧关掉。
“开着吧！夜路那么黑，没点声音容易犯困。”肖湘坐得笔直，目不转睛看着路面。
“聊天儿也行。”齐天盛重开音乐声音调小好几度。
“嗯，我没啥聊的。”
齐天盛看看她侧脸，“别太难受，病人住院很正常。”
肖湘也看他，“你说的没错啊，病人就得住在医院里，我为啥要难受？”
齐天盛舔下唇，没话说了！她把先前的纠结、难过、脆弱都藏起来了，又变回不识人间疾苦的清冷模样。
“不是要聊天吗，怎么不说话？”肖湘依旧坐得笔直看车外。
齐天盛张开嘴，不知说点啥，“我聊天都愿意接别人话头儿。”
车载音乐变了，但还是那个歌手的声音，肖湘没话找话，“感觉你挺喜欢这歌手。”
“上学那会儿，林媚耳机里总听他，跟着听多了，觉得还挺好。”
“嗯，文艺委员熏陶出来的乐商能不错。”
肖湘手机响，她看眼屏幕，“还真不禁念叨！”
肖湘转眸看看齐天盛才接听，“哈喽。”
“小湘湘，我猜你想我了？”林媚甜出加号的声音配合着那张漂亮的笑脸出现。
“天啊，大姐求你饶了我耳朵吧！”肖湘依旧是直挺挺坐着。
林媚清清嗓子，“陈子恒说，你们摄制组到了，你是大总管让我找你报个到。从现在开始，我就捆绑给你了，24小时贴身服务呦！我这不得赶紧给大总管来献个媚邀个宠。”
“噗，说得我像太监！我今天有事，还没见到大家，明天肯定出去，不过具体行程要晚些告诉你。”
“没问题。对了，陈子恒让我选个吃饭的地方，明天晚上请你们同事……”
“不用，没必要！”
“要的要的，地主之谊嘛。可不能让你同事觉得咱抠搜。我是想问你，你有什么想吃的，还有你们同事有忌口的吗？比如回民之类的，不能失了礼数。”
“没有，我们都是靠着盒饭泡面续命的人，吃喝没挑的，就是都比较能吃。”
林媚电话挂断。
肖湘像自言自语，又像和齐天盛说，“林媚挺不错，我上学时就羡慕她，在家有父母娇惯着，在外有底气，洒脱又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她啊，我是觉得她心比较大，不像一般女生那么矫情，所以能玩到一块儿！”
“像在影射我矫情。”
“哪有，没有的事！我就是想说，林媚心不是一般的大！”齐天盛瞄后视镜看肖湘脸色，“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比如说我，我为了气她，睡了她一姐们儿，她都没生气……”
齐天盛话出口就错，他连话带车戛然而止，太难堪了，刨自己祖坟也不过如此。
肖湘身体随惯性晃了晃，赶紧探头往车外看，“怎么了？是撞到东西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一紧张，停下车。”
肖湘拍拍心口，“你吓死我了！我特别怕夜路开车，当年我舅，就是大晚上拉着我姥姥、姥爷，赶路出的事故。没看我在这全神贯注看着外面。”她扭头看齐天盛，“你紧张个啥！”
“说，说错话了嘛！”
“你哪句错了啊？”
齐天盛被问得心虚，“就，就刚才那句嘛。”
肖湘皱皱眉，“我又不是林媚，你有啥好紧张的！再说，你不说人家也没生气！”
齐天盛低低嘀咕，“怕你鄙视我。”他重启动车，避免和肖湘对视。
“哎呦，齐警官啊，您还真敏感！我有啥鄙视你的！老大不小了，男欢女爱这不正常嘛。再说能让你睡的，肯定都有心动呗，又不是强迫谁违法犯罪。”
齐天盛品品这话，“也是，你们那个环境不也挺乱的！”
“又我们那个环境！环境不是绝对因素，得看人，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齐天盛很想自证清白，“那姑娘长得挺秀气的，有点像……”这回嘴巴关门及时把那个“你”字挡回去。“有点像明星。”
“警察叔叔还能见色起意，被迷惑了。”
“也不是什么见色起意，她其实没林媚好看！就是合眼缘吧，睡完咱得负责不是，那就去领证了！谁知，之后就没之后了……”
“难怪辛老师说，你找对象眼睛瞎呢！林媚多好。”
“林媚就心大这点，我觉得挺好！”
“你换个角度想想，那是心大吗？不是心胸的问题，是……”
肖湘手机又响，接听前先问话，“还有多久到莲池洲？”她看着电话等齐天盛回复。
“还得一个多小时。”
肖湘点开视频通话，“桑老师。”
那边桑迈有点兴奋，“肖湘，你们这太美了！我现在都想去航拍一组夜景，给你看我们住的酒店外面。”他摄像头转换，窗外暗光里隐约可见不远处的青山，“远山如黛。下面有湖，一池秋水。看看，能看到水面上的倒影吗？山水有相逢，山青水秀！就是这样的水土养出了你那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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