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主场都是高端局，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这件礼服的低廉程度。
没牌子、没底蕴，造型是早些年的淘汰款，用料也不见得突出。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猜测，难道舒家要破产了？
那也不对，昨天舒氏集团的新品才发布，预订数量大大超过预期。
舒晚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神情，对粉裙子的挑衅照单全收：“我太忙了，圣安的强度你们是知道的。”
她假装苦恼的摊了摊手，颇为无奈的样子，继续说：“所有竞赛科目都想要我参加，是一点都不怕我累着。”
盛祁安站在一边听她假模假式的胡诌，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实在可爱，一时想到旁人体会不到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隐秘快乐，脸上不禁挂上微笑。
而舒晚一副没办法，能者多劳的样子，继续输出：
“除此之外，我还得帮小舒总整理项目资料，实在是忙过头了，昨儿个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宴会，临时找助手去定的礼服，这个助手是个实习生，哪里懂我们平常穿的牌子，也不知从哪里来定来的，我也不能不来吧，毕竟早就答应赴宴的，这不只好硬着头皮穿来了。”
曹瑶黎心里懊恼，心叹舒晚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粉裙子问这话也是自讨没趣，白白让舒晚炫耀了一把学霸光环，还堂而皇之告诉各个“待定继承人”和“无缘继承人”们，她小小年纪已经开始触碰权力中心。
而且这理由实在牵强，真是有心，怎么会抽不出订礼服的时间。
联系上近日来的“流言”，有明眼人不禁信了几分。
毕竟所听为虚，所见为实嘛。
曹瑶黎却不属于明眼人一行。
她从软凳上起来，四处环视了一圈，才做出吃惊的样子：“这往日看到向初的地方就能看到舒晚，今儿个怎么只看到舒晚呢？”
她轻佻的歪靠着，假惺惺问舒晚：“向初这么忙吗，你怎么不去帮忙啊。”
跟曹瑶黎的恩怨实在不值一提，作为向初的烂桃花，她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难缠的，也不是最深情的，但一定是最记仇的。
舒晚当然能听懂她在嘲笑自己是向初的跟班，微微低头，眼神落在曹瑶黎的鞋子上：“这是TO的LOVE系列？”
说着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带着惋惜的意味：“我超喜欢鞋面那一圈蓝钻呢，可惜和祁安要了很久，他只说还是新品，在法国展览，内地都买不到的呀。”
她说完，挽着盛祁安的手紧了紧，脸也贴近盛祁安的肩膀，显得十分亲密。
况且语气也是娇柔的，似嗔不是怒。
在场的大部分女生眼神都落在了曹瑶黎的脚面，只看到一圈白钻，众人疑惑，哪里来的蓝钻。
也有识货的已经开始撇嘴，TO的LOVE系列每年都会更新款式，从去年开始，宣布接下来该系列只用蓝钻，也就是说曹瑶黎脚上这双鞋至少也是两年前的款式了。
曹瑶黎在听完舒晚的话就心觉不好，脸上虚伪的笑容消失殆尽，她向来把阶级挂在嘴边，才会每每花大价钱定最新季礼服，眼下却穿着out的旧款鞋子。
自己打自己的脸使得她面色苍白，嘴唇嗫喏，一时间说不出话。
舒晚笑着看她，眼神透着轻蔑。
要是舒晚听到这话，恐怕只会被一笑而过，或者叶慧珊听到，也只会冷笑着让问话之人捐款给她买新款。
什么？不捐？那你不要哔哔。
总之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新款旧款，即使在意也不会大惊失色到想要遁地而逃。
况且即使是两年前的LOVE，价格也不会低于两万一双，在场大部分女生的鞋子都在这个价位。
可是曹瑶黎并不这么想，她仓促抬头看向周围女伴，只觉的所有人都眼底暗含嘲讽。
这样又怎么能再继续待下去，只好僵硬的说着拙劣的借口，抿唇快步离开。
而大部分的男生都没有关注鞋子，反正也看不懂，他们也不在乎，只打量着盛祁安，想要看出来他的不同。
舒晚这么好的联姻对象，向初下台，可不正适合他们上台嘛。
但这小子又是哪冒出来的？
一群人眼神带着审视，隐隐表现出敌意。
“舒晚，这是谁呀，哪家的少爷，怎么不介绍介绍。”说话的是一个染着金发，脸颊有些小雀斑的男生。
他举着香槟，穿着戗驳领的燕尾服，梳着三七分的头发，油里油气的，由于过分年轻的面庞压不住成熟的西服，显得不伦不类。
舒晚稍稍放开盛祁安，拉开些许距离，丝毫没有因为曹瑶黎突然离场而产生别样情绪，温声说道：“这是盛祁安，白崇的表哥。”
盛祁安配合的弯弯眼，而男生们神色各异。
白崇的表哥不就是白家的外甥？
刚刚说话的男生讪讪道：“你怎么跟白家人混一块了。”
向家和白家是竞争对手，向家主营保健品、母婴行业，好巧不巧，白家也是。
而白家仗着平京的关系网，根本不给向家好脸色看，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不打击争抢资源都算好的。
这下子大部分人都意识到，舒晚是故意的，且是认真在和向家划清界限。
面前几位都是和向家交好的，在陈娴的主场和白家人往来这不是打人脸吗？于是神色各异的众人也纷纷找借口离场。
舒晚瞧见目的达成，且效果不错，又带着盛祁安在宴会厅四处溜达起来。
圈子内大多互相熟悉，同舒晚打招呼的人也不少，舒晚总能非常自然的向旁人介绍盛祁安白家外甥的身份，引起不轻不重的冷场。
她是怡然自得了，陈娴那边却是坐立难安。
陈娴找了一晚上的向初，都没发现人影，他似乎只在宴会刚开始时出现了片刻。
而在她边招待客人，边寻找向初的同时，已经开始听到让她害怕的流言了。
宴会的自助餐桌品类十分丰富，陈娴几乎从十一点多就开始忙碌，饥饿感已经难以控制的警告大脑，她打算随便先吃一点，毕竟待会宴会结束送客还有一波迎来送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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