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池良眸色暗了暗。
柳芙从紧张感中找回理智。
她伸手推着面前的人。
声音一如以往的乖巧怯懦。
“二哥，你吓到我了……”
孙池良没有撤开半步。
但是帮她把衣服拉了回去。
温热的指尖碰到细嫩的肌肤的时候。
柳芙抖了一下。
孙池良盯着她，看出来了小姑娘的害怕。
他后退了半步。
柳芙终于又呼吸到了不缺氧的空气。
——
孙池良却没有走。
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柳芙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她就站在门口，离人远远的。
她问：“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孙池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也是这人第一次找她。
孙池良很久才回过头来，却问了她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他说：“你就是喜欢比自己大的，还是只要会疼人就好？”
柳芙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耳熟。
孙池良就那样盯着她。
柳芙选了他最不符合，也没有办法去符合的选项。
“比自己大的。”
孙池良顿了顿，又问她：“多大算大，两岁算不算。”
柳芙吓坏了。
在他无比清醒的时候。
还是在孙家。
他对她，就这样直晃晃的说了出来。
他比她大两岁，柳芙知道。
她抿了抿嘴唇，让自己淡定下来。
柳芙扯出最乖巧的笑容：“不算。”
还特地提醒了他，他的身份：“二哥。”
——
孙池良回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苏凝还在犹豫要不要端着醒酒汤上楼的时候。
孙池良就已经路过了一楼。
“嘭”的一声，关门走了。
那天晚上，孙池良开始陪着徐应淮灌酒。
当初一个真的春风得意，一个装的春风得意的人。
都开始追求着不清醒的世界。
不清醒的时候，徐应淮会忘了姜知意不爱他不要他。
而孙池良会忘了，他和柳芙没有一点可能。
他强行骗自己，没可能是因为她喜欢比自己大的。
而不是因为她叫他二哥。
总觉得把原因归结到她的喜好上边，他就更能接受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她恨不起来一点。
只会自嘲的笑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生两年。
把不可逾越的鸿沟，从这一条变成另一条。
转头又可悲的发现。
他和她之间竟然有两条鸿沟。
孙池良醉了。
烂醉如泥。
——
第二次发疯的时候，是一个偶然。
一次应酬的时候。
他遇见了之前柳芙带回家的那位大她十岁的“前男友”。
那个背影，他一眼就认出了出来。
跟柳芙有关的任何事，他的记性就会出奇的好。
现在让他看见当初那位高三的年级第一。
他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那人大概也不知道这场局里会有他。
他前女友的二哥。
席间略显尴尬和畏畏缩缩的人，进了洗手间就忍不住开始大放厥词。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拽什么拽。”
“不就是投胎投的好点，笑得我脸都要僵了……”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拿下孙家的那个小姑娘，除了家世，那是长得真好，那小腰只是摸摸就能让人……”
后边的话他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孙池良一拳打过来的时候，他的牙齿把舌头磕的生疼。
孙池良摁着人，一边拳脚相加一边还在恶狠狠的警告他：“再让我听见你提起她，舌头就别要了……”
孙池良没想到，来派出所接他的人会是柳芙。
柳芙看见那个男的时候，表情微微一愣。
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那人还凑上来叫她：“小芙……”
柳芙理都没理，上前搀过了看着没啥大事的孙池良。
孙池良有些得意了。
明明没事，却依旧把自己的小半个重心都放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两人贴的很近。
柳芙这次依旧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那天孙池良走了。
柳芙才发现，孙池良离她那样近。
她却只有紧张，没有厌恶。
柳芙害怕了。
她之前的乖巧不全是装的。
她和孙池良，她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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