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略显天真的其其格再看看一旁的草原传奇满都海，朱厚照心中憋着一口气差点就笑出来声。
原本对付这种级别的老怪物不管是玩心计还是用其他方法想要审讯让其屈服都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但其其格的出现却是给予了朱厚照一个破局的捷径。
所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对付满都海是麻烦但要是通过她最宠爱的小女儿去对付她呢？
难度不说直线下降到简单模式也绝对会比直接对付满都海要容易不知多少个量级。
“你堂堂大明太子，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女子吗！”
“还是说，你怕输给我被你的部众们取笑？”
见朱厚照依旧不为所动，其其格银牙紧咬，气的快要跺脚。
什么人啊，不是说士可杀不可辱吗，这大明太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能忍，这样子都没有一点脾气的吗？！
“满都海，看来平常你挺宠孩子的啊。”
朱厚照没有理会嗷嗷叫唤的其其格，只是看向一旁沉默不语但脸色显然不是太好的满都海说道。
“不过，你这样把人宠坏了要是她因为这小脾气得罪人被人砍了，你会不会自责呢？”
满都海人都麻了，她很想说就凭着他们鞑靼如今的实力有她和达延汗庇护着其其格能有个屁的这种担忧！
哦，好吧。
现在出了朱厚照这么个变故确实是有这种担忧了......
“大明太子，你到底想要怎样？”
满都海看着朱厚照憋屈不已，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身为草原人能活到这个岁数绝对是够本的，但要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那确实是有点难绷有点过于残忍。
之前阿勒楚博罗特死了她虽然心痛但因为是出使时逝去没有在眼前所以冲击对她而言为了整个鞑靼扛一下还能扛的住，但要在她面前杀死跟她年少时心中自认为最像自己的其其格......
满都海觉得这个年纪怕是承受不住这接连的打击。
“本宫要怎样？这你问错人了吧，是她在挑衅本宫而非本宫特意找她麻烦。”
“你们真的很会转移重点啊。”
朱厚照无奈摇头，就像宫中那些好死不死的师傅们，明明他不是话题中心讲着讲着就变成了他的错。
让人看了是真伤气。
“你们鞑靼还有瓦剌等等草原诸部，跟我大明有着血海深仇。”
“所以本宫带兵前来是为了什么一目了然，你也多余问。”
朱厚照眼眸一睹，道。
“不过，草原诸部毕竟是前元的遗民，我大明太祖皇帝开国时是认可了前元的正统性的。”
“既如此，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草原身为前元的一部分也当为我大明的一部分。”
“所以，除了这些年来掀起战役扰乱我大明安宁的某些罪魁祸首外，其余的像什么老弱病残孕幼等无辜之人，本宫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朱厚照眸光一凝，看向满都海。
他相信，满都海能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洪武皇帝朱元璋为什么要承认蒙元的正统性？除了避免华夏百年文明断代承认政治合法性的构建以外不就是为了疆域继承的现实需要和多元民族统治的考量吗？
华夏人为什么喜欢留余地并记笔记翻本本？
那不就是觉得万一以后用得到呢？
你甭管这个万一以后要以后到什么时候去，但凡真的用到了你就是发现老祖宗长远的眼光那真不是盖的。
现在朱厚照，就是要拿起朱元璋那时候留下的这个“余地”，开始搞事。
但草原大漠终究是一个可以与中原王朝对抗千百年的存在。
你要想同化它，把它彻底归为己用并不简单。
可如果你能想办法先把高层彻底整服服帖帖的话，那就好说的多了。
底层百姓是基础，但在基层信誉彻底崩溃之前能调动其庞大组织能量的还是高层嘛。
而在朱厚照看来，最好的人选其实就是满都海。
这老娘们儿一把年纪了没多少年头可活，但撑几年帮帮忙稳定下大明吞并草原的初期局势还是可以的。
至于达延汗......
太年轻，就是个祸患，还是直接砍死比较好。
“我是鞑靼人。”
满都海沉默许久，最终缓缓开口。
这话语中听不出情绪也难以判断其内心所想。
但朱厚照听出了这女人的某些坚持。
“鞑靼人也可以是汉人。”
“不过不要紧，本宫是给你一个选择，你愿不愿意要不要走是你自己的事。”
朱厚照笑道，也不急着现在就要满都海直接归顺。
反正人已经被拿下了，以后怎么拿捏还不是他说了算。
就算真说服不了无法收为己用，那大不了让小王同志多费点力气嘛。
多大点事儿。
“我靠，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满都海心头一紧，虽然是现在成了败者、阶下囚基本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但朱厚照说完后似是无意的看了其其格一眼让她顿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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