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洲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进出都需要刷通行卡。
通行卡分两个等级，普通卡和特权卡，特权卡持有人数不到十个，孟栖正好是那为数不多的人中的一个。
“你好，外来人员禁止入内。”守卫全副武装，肩上扛着一把步枪，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
职业操守满分。
孟栖觉得联合工会应该给他们加工资。
桑忱没搭理他，一直站在原地。
守卫握着枪，语气不善，“外来人员请马上离开。”
桑忱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等人，知道你们的规则。”
守卫：“你……”
孟栖从大门里面出来，把自己的卡递给桑忱，解释了一句，“他在等我。”
看到孟栖时，桑忱的眼睛霎时染上了温度，像一只可怜小狗。
“你卡那个槽里。”孟栖给他指了一下位置，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桑忱：“好。”
守卫大哥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位女士，通行卡只能对应……”
“认证通过。”
“欢迎进入M洲。”
守卫大哥：“？？？”
进来后，桑忱把卡还给孟栖，自觉地牵起了她的手。
孟栖“哦”了声，朝守卫扬了扬自己的卡，笑道：“我的卡比较牛逼。”
守卫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恭敬地给两人让路，“抱歉，请进。”
孟栖摆了摆手，“问题不大。”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守卫才松了口气，那个女人看着挺年轻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感觉以前没见过。
“你知道Seven吗？”另一个守卫压低声音问他。
高个子守卫点头，“我当然知道了，就是前不久硬刚亚伯的那个联盟。”
他们联盟不仅人拽技术拽，连着招牌也拽得一批。
虽然他们以前的老大已经不在总部了，但单凭联合工会不敢对SEVEN下手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实力有多硬。
矮个子守卫摇头，他补充说：“我指的是SEVEN联盟的老大Seven。”
“啊？”高个子守卫回忆了一下，眼底透着好奇，“据说是一个女人，我没见过。”
矮个子守卫扬了扬下巴，“我猜就是刚刚那位。”
高个子守卫：“她太年轻了，应该不是吧？”
……
两人漫无目地在街上闲逛，孟栖一直踢着她脚边的小石子，嗓音懒洋洋的，“现在要说吗？”
桑忱的心霎时紧了几分，紧绷的面部表情暴露了他的心慌。
孟栖捏了捏他的指尖，温声道：“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这几天调查发现……”桑忱的喉咙有些发干，短短一句话说得十分艰难，“当初他们计划抓走的实验体是我，不是你。”
空气静默了两秒。
他顶了顶腮帮子，继续道：“你可能被当成了我的替代品。”
“我……”
“我以前经常会做噩梦，梦里你脸色苍白地躺在手术台上，周围全是冰冷的机器和测试仪。”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他说那是我心理压力太大衍生出来的梦魇。”
“前两天我才敢肯定，那根本不是梦，那是我亲眼看过的。”
“是……是我害的你。”
就像小时候他爸爸出车祸一样，他还是那样无能为力。
他甚至开始后悔回国，他要是一直待在国外，没准他爸爸就还活着，栖栖也不会经历那些恐怖痛苦的事。
一切祸事的源头都是他。
孟栖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桑忱感觉自己有些喘不上气，但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你半夜emo就是为了这破事？”孟栖不知道自己是心疼多些还是无语多些，她认真地说：“这事不是你的错，你又不知情，我恨的是这个组织的发起人和参与者。”
“而且我相信，不管是哪个时候的桑忱都愿意代替我承受那些痛苦，我觉得换过来也一样，不过我可能会多坑你点压岁钱。”
“我小时候和你说的话你全忘啦？别啥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好像不够了解我，我真不在意这些事，反正都过去了。”
桑忱的眼泪再一次砸在了地上，情绪崩塌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孟栖的耳朵里，“栖栖，我……”
孟栖伸手抱住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语气无奈极了，“别自责了，都是小事。”
桑忱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可是你明明不用……”
孟栖拉着他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抬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那我问你，如果我们身份反过来，你才是那个替代品，你会恨我吗？”
桑忱立马摇头，语气坚定，“不会。”
孟栖点头，“那不就得了，我也不会。”
默了两秒，她补充说：“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压岁钱多给我一点。”
桑忱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嗓音带着轻颤，“我只是，心疼你。”
“那你以后每天都多喜欢我一点。”孟栖摸着他的泪痣，声音软了下来，“我们不要再内耗了好不好？”
不知道楚鸢刚研发成功的抗抑郁药对他有没有用。
他的心理状况真的很有问题。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他发的视频。
她本来都把他带成阳光小男孩了，现在又动不动就自我否定。
桑忱抬眼和她对视，目光专注而真挚，“肯定会，我只喜欢你。”
孟栖继续问他：“那你还有什么心事没？”
桑忱想了想，随即摇头表示没有了。
“不许再掉眼泪了。”孟栖轻声说：“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用来流眼泪。”
桑忱微微扬起头，那一瞬间好像有光穿过了他内心的阴暗面。
“好，以后再也不掉眼泪了。”他郑重其事地点头，仔细一想，他已经在她面前掉过好多次眼泪了。
孟栖起身，朝他伸出了手，“慢慢走吧，向着有光的地方。”
这一刻，在桑忱眼里，孟栖像是被镀了一层光，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她在的地方，就是有光的地方。
“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孟栖牵着他往总部的方向走，还顺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桑忱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应声：“好，栖栖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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