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看着她的表情。
沈醉微微扬眉，似笑非笑道："城主倒是聪明。"
明千南道：“这个忙叫人不太想帮呢。”
沈醉轻抿了口茶水，道：“城主画中女子——觉明散人？”
明千南脸色蓦地变了，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但是瞬间恢复如初，笑容依旧灿烂，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明千南道：“你猜的倒是准。”
不过明千南从不掩饰自己对慕凝雨的爱。
明千南道：“想知道具体怎么做，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窗外吹进来带着雨意的风，室内挂满的人物画在月明珠柔光之下翻动页脚，莫名有些诡异，少年猩红的衣袍像是血一般，抹额垂下的玉珠轻微晃动，更显得他眼中情绪如同翻涌的暗海。
沈醉道：“什么条件？”
“过几日是我生辰，你陪我过完生辰吧。”
沈醉讶异道：“就这样吗？”
少年眼里出现淡淡笑意，道：“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提少了，不过……”
“从今天开始哦。”
指节上莹绿的扳指在灯下泛着光泽，明千南给沈醉倒了一杯茶，道：“那你是答应了？”
女子眉心红痕好像冶丽的花，眉眼之间尽是坦然，笑道：“当然。”
明千南道：“那……合作愉快。”
隔日，城主府的婢女就送来了一身素白衣衫，沈醉抬了抬眸，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这家伙在这玩什么替身文学呢？
沈醉换上衣物，一旁的侍女为她梳头，沈醉颇感疲倦无聊，微微合上眼休息。
“不用梳这么复杂，这样就好了。”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铜镜之中映出对方的面容，明千南将一只云簪插在凌虚髻上，一只手轻轻拨弄着耳上垂着的翡翠耳环。
“阿醉？”
方盈野走进门，眼里满是阴冷地看向明千南。
明千南低声笑道：“你自己解决吧，我在外面等你。”
沈醉将门关上，门外的晨光被阻隔，空气中浮尘飘扬。
白衫走近，沈醉抬头看向方盈野道：“别激动，我只是陪他过一个生辰而已。”
手腕一僵，动作好像被牵引住，沈醉道：“你别急啊。”
方盈野冷笑道：“什么意思？你答应他这个做什么？”
少年眼中戾气陡生，紧握的指节泛白，碎光打在阴沉的脸上，显得冰冷又不近人情。
“沈醉，你要做什么？什么条件你都答应？那个明千南我一看就……”
沈醉也有些恼了，道：“他不是好人？”
沈醉神色一冷，欲言又止。
方盈野冷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吗？”
手腕被方盈野紧紧握住，过于用力地手捏的手腕生疼，身体被人紧紧扣住，他豁然低头，强势又不可推拒，紧紧缠绕吞噬着人的呼吸，细细密密，凶悍又急促。
唇上传来痛意，如同噬咬一般的吻逐渐下移，好像猛兽寻找着猎物脆弱的喉管，然后狠狠咬了上去。
沈醉忍不住痛呼一声，眼里划过一丝怒意，猛然将猝不及防的人推开。
她眼睛泛红，露出他从未见过的神色，几乎要落下泪来。
“方盈野！”
声音带了些嘶哑，沈醉厉声轻喝，目光触及对冷漠的神色后变得满是失望。
似乎终于心灰意冷，不愿意与之多言了一般，沈醉道：“别管我的事。”
方盈野抓住对方要离开的肩膀，想要将人拉回来。
沈醉用力挣脱开，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方盈野愣了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躁。
他从没有对任何人如此愤懑过。
沈醉打开门，明千南正在门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折扇，见沈醉出来，便笑吟吟地迎上来，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沈醉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去。
他一边说，一边跟在沈醉身侧，将一柄折扇打开，在前面给沈醉撑起了一片伞，两人并肩而行。
明千南道：“你不告诉他，又何必如此？”
沈醉道：“不能告诉他。”
明千南微微皱眉，语气却温柔许多，道歉：“你不怕他和你生了隔阂？”
沈醉叹道：“城主，我已和他说清楚了，只是换仙骨之法不能告诉他。”
明千南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不会和他讲的，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会处理的。"
沈醉道：“今天去做什么呢？”
明千南道：“祈福和逛街，嗯……毕竟是我生辰，你得给我挑个生辰礼吧。”
少年说的漫不经心，但是眼底却有着期待。
只是这个礼物不再是他所期待的那个人送的，同时——迟到了千年。
......
夜幕降临。
天边的圆月高悬于夜空，星光璀璨，将天地照耀成了一片银辉，沈醉一袭白衣行走在满街热闹人流之中，耳畔传来熙攘的声音。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道："下午才下了大雨，现在倒是月色明净。"
明千南闻言，笑道：“迩城的天气便是如此，当初凝雨还很喜欢。”
凝雨。
沈醉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微微愣了下，又瞬间反应过来。
是觉明散人的名字，当初魔域之中，那个人也叫过。
明千南骄傲的抬头，道：“你虽和凝雨像，却还是比不得她。”
好像孩子在炫耀自己家长一样，沈醉低头一笑，道：“是是是，哪能比得过觉明散人呢。”
明千南似乎很是满意她的反应，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他喋喋不休继续唠叨着。
少年双眸明亮，好像坠落的星子，熠熠生辉。
明千南突然停了下来，道：“咱们去看杂耍吧。”
沈醉垂眸，道：“走。”
两个人很快穿梭过繁华的街市，来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巷口，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远处一盏油灯散发着幽幽昏黄的光芒。
煞气的形体在巷口游走，好似鬼魅，明千南道：“你的小相好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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