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同志，你也是带孩子过来玩吗？”佂愣一瞬后，李素兰站起来笑道。
也是？
庄念禾觉得这个“也”字用的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笑道：“我跟见川带孩子出来买东西，想到小玲在这上班，就过来看看。”
“陆连长也来了？”李素兰听到她说的话，这才往后看，果然看到陆见川站在柜台外面。
陆见川见她看自己，也向她打了声招呼。
就在这时，何玲接待完顾客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小宝，笑着对庄念禾道：“念禾姐，你们怎么来了？”
庄念禾便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随后冲小宝抬了抬下巴：“喏，你怀里这个天天都把漂亮阿姨挂在嘴边，我要是不带他过来，估计他嘴巴撅得能挂油壶。”
“我没有~”小宝缩在何玲怀里扭捏道。
他那样子，庄念禾实在是没眼看，赶紧跟何玲转移了话题：“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到了李大娘。”
“是小何同志喊我过来的。”李素兰见她提到自己，便笑着接了句。
“小何喊您过来的？”庄念禾顿时有些惊讶。
印象中，何玲跟李素兰也就是上次在家属院里见了一面，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
“哦，我之前出门办事的时候碰到过李大娘几次，想着我们柜台上有一些淘汰下来的玩具可以让孩子玩，就让她有空的时候带着康康过来了。”何玲语气自然道。
李素兰听到她的话，眉头却轻轻皱了下。
她们明明是在买菜的时候碰见的，怎么小何同志却说是她出门办事的时候见到的？
难道是记岔了？
她想到这，刚要提醒，就听庄念禾道：“原来是这样。”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记错就记错吧。
年轻人面皮薄，要是自己提醒了，小何同志万一不高兴了就不好了。
说起来，她跟这位何同志还真是投缘，要不是自己没啥本事，还真想认她做干女儿哩。
她正想着，旁边走道上却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呼声：“梦娟，你这是怎么了？”
“你哪不舒服啊？”
女人的声音格外尖利，很快就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庄念禾也不例外。
“你们两个跟何玲阿姨在柜台里等我，妈妈过去看一下。”她说完，又对陆见川道：“你也在这看着他们。”
陆见川看了眼那边乌泱泱的人群：“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还是把孩子看好比较重要。"庄念禾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陆见川一把拽了回来。
“我跟你一起，他们在柜台里面，不会有事。”
“是啊，念禾姐，那边人太多了，还是让陆大哥跟你一起过去吧，你放心，他们两个有我看着呢。”何玲跟着道。
“再说了，李大娘跟康康也都在。”
“对，俺俩帮你看着。”李素兰也立刻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庄念禾不好意思道。
狗男人，抓得真紧。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快去吧。”何玲笑了笑。
庄念禾这才带着陆见川一起朝人堆里走去，走的越近，里面的动静也就听得越清楚。
“妈，我肚子疼得厉害，我快撑不住了。”一个年轻的女声颤颤道。
“活该，怪谁！让你早上不吃饭，这下知道受罪了吧？！”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语气里虽有责怪，更多的却是着急。
“你赶紧试着站起来，咱去诊所看看。”
“我起不来……”
庄念禾听到里面人说“肚子疼”，便加快速度往里面挤：“你好，麻烦让一下。”
她一边扒拉一边道。
“挤什么啊？”有人被扒拉的不耐烦，回头狠狠瞪了庄念禾一眼。
“对不起啊，我是医生，麻烦你先让我进去。”庄念禾好声好气道。
“什么医生啊，我看你……”那人不依不饶道。
“看什么？”陆见川冷声道。
“没，没什么……你们进去就是了。”那人看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陆见川，当即往旁边让了让。
庄念禾不由在心里吐糟了句“欺软怕硬”，随后安心地在陆见川的护送下挤了进去。
“你好，让我来看一下吧。”她进去后，立刻对蹲在地上的年轻姑娘和她身边圆滚滚的中年女人道。
王春丽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你会看吗？”
“我是学医的。”庄念禾知道自己看着太年轻，她会质疑也很正常，因此很是淡定，“反正现在这里没有医生，你不如先让我试一下。”
“那行吧，你先帮我闺女看看。”王春丽这才给她让出了空间，“不过我先跟你说好，你你要是看不好，我可不掏钱啊。”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钱的事儿。”宋梦娟冷汗涔涔道。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出来，简直丢死人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很穷酸！
“你懂什么，不管什么时候，话都得说在前头！”王春丽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看女儿实在难受，自己肯定得好好给她上一课。
周围看热闹的见她这样，都忍不住摇头，人家女同志是来救死扶伤的，她倒好，先谈起钱来了。
“你放心，我不收钱。”庄念禾说着，伸手轻轻按了下宋梦娟的腹部，“这里疼吗？”
宋梦娟摇头。
“那这里呢？”庄念禾的手往左移了移。
宋梦娟依旧摇头。
最后，庄念禾的手移向了她下腹处，刚按上去，宋梦娟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克制不住地带着哭腔道：“就是这疼！”
下腹疼痛。
庄念禾迅速在心里记下，接着问道：“你末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月经？”宋淑娟怔了下。
“就是例假。”庄念禾怕她听不懂，立刻换了通俗一点的词。
“这大庭广众的，你问我闺女这个，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啊？”王春丽拧着眉道，“还学医的，一点儿事都不懂！”
“你女儿就快难受死了，你确定要继续拖下去？”庄念禾冷冷看了她一眼。
“我，我说。”这次，不待王春丽说话，宋梦娟率先开口道。
她实在疼得受不住了。
“我，我前天的时候刚来过。”
毕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这种私事，宋梦娟原本苍白的脸几乎红透了，声音也低得如蚊子哼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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