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新款婴儿床车一体，覃如让棒梗老实坐下，问起他未来的打算。
“说说，毕业后你想做什么？”
覃如问。
因为接连跳级，十三岁的棒梗已经读初二。
就连十一岁的小当，也读五年级了。
“妈，我想进街道办，哪怕临时工也行。”
棒梗沉默了好一会才如此说。
如果是秦淮茹，肯定反对。
轧钢厂正式工的待遇远远比街道办好，进厂头三年拿学徒工资，差不多十六七块。
熬到三十岁，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生，评个五级工不难，一个月工资就能拿五十五。
上街道办当临时工呢？
只有十六七块，干十年，如果不转正，还是十六七块，根本没法比。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进轧钢厂成了正式工，基本没有被开除的，是一辈子的铁饭碗。
临时工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滚蛋，这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
覃如不一样，听到这话很惊喜，这说明儿子有认真思考未来的道路。
尽管如此，她还是严肃的问：“为什么不想进轧钢厂？”
“你爸留给你的工作在钢厂，不用花工夫就能顺利入职。”
“进厂就是正式工，捧着铁饭碗，一辈子不愁。”
“你为什么偏偏想进街道办，哪怕当临时工也愿意？”
一连串的问题把棒梗问的满头汗。
理了理思路，顶住压力，他条理清楚的解释。
“当工人能养家糊口，但前途有限，我想进街道办，是因为进体制只有进街道办最容易，最安全。”
棒梗认真道，“只要有国家，唯有成为这个国家政治体制的一份子才最有保障。”
覃如赞赏的看着大儿子，果然，她就是比秦淮茹强，才几年，棒梗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谭姨听不懂，乐呵呵的看着吵吵闹闹的一群孩子。
高俊抱着手臂，看向棒梗的眼神暖了几分，没想到便宜大儿子有几分小聪明，目前还小，再过几年，看看适不适合培养。
“你的想法有局限，但也不错了。”
覃如神情不变，“这句话有个前提，不能是乱世或者这个国家的末日。”
“我懂。”
棒梗轻声说，“所以我才说进街道办最安全。”
街道办是政府最小执政单位，最基层执政单位，除了底层老百姓，看上的不多，竞争也就相对较小，被打击的强度也会最小。
“再说，我仔细打听过，街道办临时工虽说比不了轧钢厂正式工，隐性福利可不老少。”
“比如入冬买冬储菜，萝卜白菜土豆大葱这些，如果在街道办有人，就能抢先分到质量最好的。”
“还有分房子，落户口，孩子上学，知青下乡之类，没有一个能离开街道办。”
“就连工作名额，街道办的信息也最多。”
“街道办甚至有权办集体企业，安排辖区内待业人员的就业。”
越说，棒梗越激动，“广阔天地，大有可为，上限很高！”
覃如越听越惊喜，忍不住抱住儿子，重重亲了下额头：“哎哟，我大儿子可真聪明，小小年纪能有这番见解。”
高俊本来也挺惊喜，在看到媳妇的动作后，脸黑了，半大小子了，亲什么亲啊。
伸手扯开覃如，他说：“赶紧给二宝喂奶，没见他嗷嗷叫嘛。”
覃如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一看，二宝果然眼泪汪汪的朝她嗷嗷叫，看棒梗的眼神更是凶巴巴的。
这个吃奶最积极的小子还吃醋了？
她只好抱起二宝，匆匆交代了棒梗一声：“你的想法我赞同，回头再聊细节。”
说完，进了卧室。
棒梗有些失落的看着老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怎么，失落了，小子？”
高俊厉声道，“记住，她不是你一个人的妈，别打歪主意！”
棒梗脸也黑了，气呼呼的说：“我什么时候打歪主意了？四胞胎也是我弟弟妹妹。”
“小人之心，真不知道我妈怎么看上你这个老光棍的。”
他小声嘀咕一句。
快三十了都没结婚，不是老光棍是什么。
尽管声音不大，高俊还是听见了：“谁是老光棍？我那是要求高。”
“那是，像我妈这么好的女人全中国就一个，你走运了。高叔，要不是我妈，你必然注孤生。”
棒梗对亲妈的滤镜不是一般厚。
“什么是注孤生？”
高俊一愣。
“注定孤独一生！”
“呵呵。”
高俊不阴不阳的笑了声。
不过，心底他是有数的，如果不是覃如，他的确不会这么快结婚。
只有遇到合适的人，才会肯定的想：下半辈子有着落了，就她了！
第一次见覃如他就模模糊糊有这种感觉，但是，作为一个谋定而后动的理性主义者，只以为是见色起意。
之后，见一次感觉就强烈一分，直到回回梦到，还湿了裤衩。
到了这个阶段，他更确定自己见色起意，一定是憋久了需要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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