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现在应该是在病床上。”
百川的的锁链结扣间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将云凯越越缠越紧。
“等下！”云凯感觉自己每次故意一次锁链都会缠紧一圈，肺中的空气只出不进，“我……的……伤口……裂开了……”
求饶果然有用，锁链松开了几圈，云凯接着猛吸一口气，他的大脑清醒过来后才想明白，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连个看守都没有。
云凯还没来得及放松，随着一道电流就穿过身体，他停止了挣扎。
锁链将云凯松开后放在地面上，百川一步步走向玻璃墙。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救你出去。”
“他已经救过两次了，那时候的敌人一样的强大。”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云凯，他身上有他们曾经的影子，尽管没有曾经的他们强大。
“他来找你干什么？”
“你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个吗？”零言盘坐在地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百川一眼，“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阻止他救我出去吧。”
“我只是顺手阻止他一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百川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那是他刺穿零言的位置。
“在同伴的胸口留下缺陷，这的确也像是你的作风。”零言毫不留情的嘲讽。
百川坦然一笑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提前留一手准备而已。”
“少在装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你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猜测，就放弃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是啊……”百川长叹一口气，将锁链缠绕成一个椅子慢慢坐下，“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吧，我越来越畏惧战斗，畏惧死亡，畏惧牺牲。”
“可笑！”
“我和你不一样，或许我也只是普通人。”百川脸上的肌肉放松，双眼没有目的的乱瞟，“我很好奇，你就从没畏惧过这些东西吗？”
“我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战争，我诞生于那根冰冷的试管，他们抹除了我的恐惧、愤怒、善良，这些只会让我变得迟钝。”
“是吗？”
百川一挥手，正面玻璃墙开始下降，直到完全缩回地下，两人之间再也没有阻隔。
“没有战甲，近身搏斗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零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起身一步步向着百川靠近。
百川锁链在前方组成一把椅子，他一抬手说:“坐吧！”
零言搞不清楚百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将信将疑的坐下。
“我一直认为凭空创造生命这种事情只有神能够做到，生命之盾那群人不过也只是能够做到基因融合罢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是被制造出来的，你所谓的没有感情，只不过是一直把自己当做兵器而已，零零和你一样是被制造出来的，但是她也会害怕，也会生气，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我并不想跟你讨论我的身世，作为战士的使命，我更加渴望战斗，也绝不会畏惧牺牲。”
“那清雪的牺牲呢？”
百川眼底仿佛有一汪泉水，在顷刻间冻结成冰。
“你说什么！”
零言猛然从椅子上窜起来，他双眼紧紧盯着百川，两个瞳孔骤然收缩，不住地颤抖。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百川的话像是冰冷的钢刀刺进零言的心脏，留下一道无法自愈的伤口。零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仿佛是停止了跳动。
不，这种感觉更像是心脏消失不见了………
这是种陌生很的感觉，陌生到零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零言重新坐回椅子上，良久之后开口问:“她怎么会……医疗部不应该出现在战场前方。”
“天际要塞，朗基努斯之枪直接攻击兵部的总部，清雪为了让伤员撤离，她也在最后一刻将罗盘交给云凯的父亲，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够带你回来，只不过云凯的父亲也因为重伤牺牲，罗盘就这样落在云凯手中，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我没能阻止要塞的发射，如果……”漫长的沉默后，零言的眼底的灰烬似乎被重新点燃，“战争有牺牲再正常不过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牺牲的人报仇，而不是缩在这个地下。”
“可以，现在你随时可以离开……”
百川从拿出一本相册，揭开封面里面只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容颜清丽却面色苍白，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怀里刚刚出生的婴儿。
百川将相册合上，又拿出一摞可可的照片一并递给零言。
“这是清雪给你的礼物，不过她没来得及完成，剩下的照片是我拍的。”
“这是……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清雪没有告诉你，而且你们改造人的基会加快你们的生长速度，这样才能更快的形成战斗力，所以胚胎的生长只需要四个月。”
零言捧着手中的相册，但是他很想翻开来看一眼，但是双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没有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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