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蕊顺着苏雀的意思，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附近并没有卖铜镜的商铺，不过有一家卖衣裳的铺子。
她附在苏雀耳边轻声道：“小姐，这附近也只有那边会有铜镜了，不过他们可能不会用来买卖。”
随着杏蕊一指，苏雀了然点了点头。
“无妨，只要有就行。”
那男子本就不大的双眼，此时笑的眼睛都快眯上了，他环着胳膊，话语黏腻道：“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可不能依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随意将人晾在这儿吧。”
他迈着步子走近，“还是说，这铜镜只是你的借口？想要多和我待一会？”
这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说出来的话简直令人作呕。
杏蕊时刻注意男人的动向，眼见男人快要靠近时，她已经做好了要与之打斗一番的准备了。
苏雀当即呵笑了一声，“你随我来，我来告诉你答案。”
那男子听着苏雀清脆的嗓音，顿时沉醉的不行，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
直到苏雀指着铺子里的铜镜问他，他才如梦初醒，里面清晰的映衬着他的面容。
“看清了吗？在说什么话之前，我想人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吧。”
那男子被苏雀上下扫了一眼之后，当即面露怒色，一把将桌面上的铜镜打落。
在破碎声里，男子破口大骂。
“你什么意思？自知之明？哼，你知不知道，能被老子看上是多大的荣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男子还要说些什么，直接被苏雀打断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管你什么荣幸不荣幸的。”
不屑的目光令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看你就是欠收拾，就应该将你送进风月场所学学规矩！”
男人眼里的愤恨几乎快要将苏雀撕个粉碎。
他们这番动静早已惹的路人望了过来，掌柜听闻动静声连忙走过来。一瞧见此男子，火气上来的快也消的快。
“哟，这不是黄公子吗？您今儿是来照看我这生意来了？您看您，来了招呼一声不就行了，怎么还失手打翻了这镜子呢。”
随即，他喊来一伙计将地面打扫干净了，笑呵呵的看向男人。
苏雀这才重新望着这位叫黄公子的男子，能让这里的掌柜毕恭毕敬，看来来头是不小。
不过他今儿可踢到铁板上了，苏雀也不是好糊弄过去的主。
一时半会儿，这铺子外面也聚集了三两行人，瞧着里面正在发生的热闹。
一抹白在夜色之中骤然停住，一双眸子饶有兴趣的望向里面。
“黄公子，我这儿也进了不少的好料子，要不我带着您瞧瞧？”
掌柜走近作势要推销铺子里的衣物，男子丝毫不理会，视线一直盯着苏雀。
掌柜还要再提，直接被男子打断了。
“行了，没看见我这还有事儿吗？待会儿再说。”
刚才因为苏雀的不识抬举惹出来的怒火，眼下还没消散，他憋着一股气，说出来的语气自然说不上有多好。
可掌柜依旧笑脸相迎，站在一旁也不作声了。
见苏雀神色未变，并没有因为掌柜道出他的身份而向他先开口道歉，男子当即就想将苏雀扯过来。
杏蕊见状，抄起附近量衣的尺子。
一道狠厉的风直向男子扑面而来，木尺直接抵住了对方的肩，一用力，男子被推的踉跄了一下。
“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对我不敬？好啊，你们这对主仆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我奉劝你，这跟我作对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要想好了，这事情既然发生了，可没那么好揭过！”
苏雀懒得听他继续叨叨，“杏蕊，动手。”
这都什么事啊，她不就想找个人打听一下什么热闹吗？没打听到就算了，还招惹了一个麻烦。
杏蕊招招狠厉，将人打的呲哇乱叫，满场乱窜。
黄公子一边闪躲，一边冲着傻了眼的掌柜大喊：“快叫人啊，我在你这儿受了伤，你也难逃其咎！”
掌柜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喊了一嗓子，将在后面忙碌的伙计全部喊过来了。
人多势众，苏雀和杏蕊只有两人当然不能硬碰硬。
“杏蕊，先回来。”
苏雀将人喊回，两人瞬间被伙计们团团围住。
外面的人一看这架势纷纷远离，这是闹大了，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
白色身影没再继续看戏，缓缓向着铺子内走去。
“老子跟你没完！”
男子一手捂着刚才逃窜中撞青了的额角，一手指着苏雀，气的不行。
“说！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底气敢跟我斗！”
地面上脏了的布匹令掌柜心疼不已，可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苏雀正要开口，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跪地的哀嚎声。
杏蕊护着身后的苏雀，并未转头看去。
一道清冷带笑的声音缓缓而起，“啊，抱歉，失手了。”
众人呼吸猛的一窒，失手会将人家的肩膀卸了吗？在来人继续前行时，皆不由自主的让出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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