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知道西凌地区一共多少个县市？”卫洪明显出兴奋，“你这里提到要先给我的三成货款，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问题，我会解决。”
洛宁郑重地点头。
钱的事，可以再想办法。
但这桩生意必须先谈下来。
至于西凌有多少个县市区，她还真不知道。
但地区销售总代理必须拿下来，至少现在她制作出来的化妆品，得有一个依托。
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卫洪明又仔细阅读了一遍，二人就协议细则又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达成一致。
双方签字。
“今天我回去，得半个月再过来一次，不过这半个月里，你可以去其他的县市摸一下情况，然后一步步地来。”卫洪明细心地道。
双方谈得很愉快。
洛宁收下产品，按协议上的要求先给他三成货款，一共是三百块钱，剩下要等到商品全部售空，再补上。
“我在友谊商量有柜台，你下一次来找我，可以到那边。”洛宁让二刚子过来把两个大提包收好，然后双方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
当天晚上，洛宁来到蓝月亮歌舞厅。
按例，今天是她登台的时间。
吕容在化妆间里躲着，洛宁则盛装打扮。
录制好的那首新歌已经和乐队合过几遍，今天洛宁本人出现，当然不用播放录音，她会亲自演唱。
“李姐，老板来了吗？”洛宁又问。
李姐讳莫如深地悄悄从化妆镜里看洛宁一眼，嘴角上扬：“没呢，不过，他打回电话说，今天晚上十点多能到。”
洛宁看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还不到九点，十点是她演出结束的时间。
刚好。
见洛宁的脸上显出笑意，李姐悄声道：“这几天，老板也总是打电话回来问你的情况，这才分开几天，你们真是……”
真是……什么？
洛宁听出话意不对，立即纠正。
“李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跟老板没什么。”
从前洛宁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她第一次见明川，就是个将近二百斤的大胖子，即便那时的洛宁对谁有心思，又有谁能看得上那时的黑熊精呢？
可一个月前，她便已经瘦到了可控体重范围内，而她也十分注重皮肤的保养，外貌上自然是有了变化。
尤其上回，明川在她面前的表现，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三分。
只不过，洛宁不敢往男女感情上想。
毕竟，明川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她之前就看见过有女人进进出出他的办公室，而且不久前还看见他和吕容成双入对地进出蓝月亮。
可是，上次她亲耳听见林婉向明川表白，明川又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就是再迟钝，也能想到什么。
洛宁对着化妆镜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摇摇头。
“李姐，我现在还没离婚。”
李姐竟然又笑得意味深长，“知道了，宁洛洛，姐，都懂。”
懂？！
可那眼神分明就是不懂。
洛宁想解释，可偏偏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实在是……
不行，今天见到明川一定得说清楚。
而洛宁几次问明川的行程，也只是想把这两个月都没给她的提成钱拿到手。
前几天租柜台，她已经花掉了手里的两千二百块钱，昨天给卫洪明三百块钱，她手里剩下的钱，刚好够给大雷付服装款。
接下来的运转，需要更多的资金。
洛宁数算着她大概能拿到钱数，心里也算好受些。
演出一如既往的成功。
洛宁一上台，效果便被拉满。
吕容也是个敬业的，她找好角度，仔细观察学习，生怕漏掉洛宁的每一个小动作，好在洛宁的台风很稳，基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每支舞曲和歌曲的交替也都很自然。
吕容正在专心舞台后方的角落里观看，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下。
她回头，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那女人还戴着墨镜。
吕容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在嘈杂的舞台音效里恢复平静。
她跟着那女人走到黑暗的角落里，那女人拉开仓库的角门，钻了进去。
吕容犹豫着，还是跟着进去。
“你是？”吕容在一盏煤油灯的微弱光线里看到一张瘦削，但还算是好看的脸。
“林婉。”林婉的嗓子粗哑。
这不是明川让人搞的，是她自己哭嚎了这么多天，把嗓子搞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医生说，还能恢复，不过她咽不下这口气。
“林婉？噢，我听说过你，你是之前的台柱子！”吕容小声道：“林婉姐，你找我有事？”
林婉凑到油灯跟前，露出手臂和后背上的伤痕，“吕容，我还曾经在这里露过脸，也曾是这里风光一时的台柱子，如今我的下场，你也能看得见！”
“可是你呢，明川连露脸的机会都不给你！”林婉蛊惑道：“你想不想真正地站在舞台上，大展异彩！”
吕容想，她怎么不想！
她从前就有一个舞台梦。
她每一回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美艳的自己，心里就恨。
可是她不敢吐露真心。
因为，明川给了她高额的工资。
她从前十年都赚不到的钱，现在她只要在舞台上扭着晃着，就能赚到。
可人心都有贪欲。
她想得到属于宁洛洛的一切。
她想成为真正的宁洛洛。
即便如此，吕容也不能相信眼前的女人。
她更怕明川的手段。
她用力摇头，“林婉姐，你知道你不容易，老板没伤你的脸，那就是给你留了一口饭吃，我不会听你的安排，你走吧。”
吕容知道，现在的她羽翼未丰，什么都不能做。
她要等待时机。
林婉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吕容，告诉你，后天省城报社和电台的记者都会来，他们是冲着宁洛洛来的，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婉恨恨地看了眼吕容。
“之前报纸上，只有一张宁洛洛的浓妆侧颜照。”林婉诱劝着道：“没有你，明川还能找到张容、王容、黄容！”
“机会要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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