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显出肃穆，虽然没行礼，但态度都恭敬起来。
“您，你怎么来了？”
张可峰立即改口，他的眼神落在洛宁扶着的拐杖上，心里发颤。
“小老弟，要不要我扶着你过去？”洛宁压根没注意到张可峰变化的神色。
小老弟？
张可峰的脸肉眼可见地发白，他甚至下意识地退后。
洛宁这没大没小的称呼……
然而，站在洛宁身边的秦咏，不但没反驳，反而冲洛宁微笑摇头。
眉眼里的昔日的犀利锋芒，消失不见。
尽是随和与平静。
洛宁退开，张可峰上前。
洛宁并没注意到年轻人的目光从她的戴着口罩的脸上转到手上，她回到修理台前，继续摆弄零件。
张可峰好像在跟那年轻人说话，声音很轻，淹没在录音机磁带的音乐声里，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不到半分钟，有两个勤务兵跑进来，扶着年轻人离开。
那俊秀的年轻人走到门口，回头向洛宁深深看了一眼，洛宁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零件上，根本没抬头。
张可峰把工作证一本正经地放在洛宁手上，又认真地道：“我们文工团的工人编制，比地方上的工人多出十八块钱的补助，许多家属都像蜂蜜似的粘过来！”张可峰说着话，便指着后面的架子。
“在这里，你大有用武之地。”
洛宁内心轻呵。
化妆师变成修理工。
先不管那些，有了正式工作，而且不耽误晚上去蓝月亮，这份工作倒也可以接受。
让洛宁满意的是，在这里工作，没那么乍眼，也没人关注。
张可峰翻看着洛宁修理好的录音机，趴在小喇叭跟前仔细地听，表情认真。
十一点半，张可峰看看手表。
“午饭时间到了，饭票我这里有，先借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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