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渊将月无言安置在了他的寝殿，墙壁上再度挂上了她的画像。
只是画像的主人公如今却在昏睡中，楚今渊一再确定月无言只是睡着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敢放松，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楚今渊低声说着，闭上眼睛都是自己弄丢她的场景。
就在他的内心被自责愧疚淹没的时候，悬挂在腰间的那枚古玉忽然散发出红色的光芒，这光亮刺的楚今渊睁开了眼睛。
他解下腰间的古玉，拿到眼前细细打量，忽然指腹一阵刺痛。
下一秒，血色融入古玉，楚今渊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就消失在寝殿内。
一晃眼，他就出现在了太虚幻境内。
这里一切如旧，不同的是上次他进来看到的秋千架已经不见踪影。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看向手中的古玉，完好无损的在自己手上，就连指腹也不见任何的伤口。
怪事。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眼前凝聚一阵白烟，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影。
楚今渊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但当他看到这人的脸时候，怔忡在地。
对面的男子和他有着一样的脸，只是脸上多了一个刺青，身形也比他要瘦削许多，眼神略显空洞。
“你来了。”
就连声音都如出一辙，楚今渊不得不正视这所谓的前世——阿槿。
“你一点也不意外。”楚今渊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你怎么会在这里？古玉的古怪是你干的？你把我弄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话问的这么直白，阿槿也不得不正式打量着楚今渊。
对面的男子除了那张脸，其余的和他没有任何一点相像之处。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阿槿似乎有些羞于将心底里的称呼喊出来，话语辗转换了一个称谓，“帝姬。”
楚今渊的心中充满诧异，但是面上却不显，看起来游刃有余。
“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帝姬？何解？”
阿槿对上楚今渊的目光，他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属于帝姬的气息。
他并不急着回答楚今渊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你和殿下关系很好吗？”
“与你无关。”
楚今渊冷漠的话没有让阿槿退却，反而是轻笑出声：
“我很高兴，哪怕不是我拥有殿下。”
“住口。”楚今渊黑眸危险的眯起，“你把我拉进来到底要做什么？”
阿槿并没有在意楚今渊的疏离，反倒是呢喃自语起来，声音很轻：“真好，我好羡慕你啊。”
听到阿槿这话，楚今渊蹙眉欲要问些什么，阿槿却已经自顾自转移了话题：
“你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你知道我是你的前世，对吗？”
楚今渊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前世能如何？我是你的来生又能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呢？”
楚今渊就那么站着，不甚在意的向他投来一眼，冷漠疏离的让他恼怒又从心底升起一股自卑。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就像是月国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还有那位一字并肩王看他的眼神一样。
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阿槿心想。
阿槿闭上眼眸，从心底升起一股荒凉，“只有你才能解开蕈姑的封印。”
听到这话，楚今渊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你说的是真的？”
阿槿从他的眼神看出了一抹急切，他不急着解答，反而缓缓说出了自己曾经的经历：
“殿下是蕈姑的亲传弟子，可是殿下对于巫法的学习算不上多认真。但殿下天赋极高，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成功。”
他的眼神看向了远处，透露出一股怀念。
“那一日殿下在学习瞬移之术和化蝶之术，我在她身边伺候着，默默地记下。”
“殿下化蝶之术总是学得不好，垂头丧气的在那里嘟囔着要看蝴蝶。我为了讨殿下欢心，幻化出蝴蝶飞在殿下身边。”
楚今渊并没有出声打扰到他，从他话语里面，他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五百年前他们相处的画面。
“我永远忘不掉殿下看到蝴蝶飞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那欢喜的眼神。其实哪里是殿下学不好？是殿下开始排斥巫法了。”
“殿下极为良善，觉得我天赋不错，也从未觉得我是个奴隶而禁止我学习巫法。”
“每每蕈姑来授课，殿下总让我在旁边伺候。”
“蕈姑授课的时候并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可是殿下向蕈姑撒娇，她才勉强同意我留下来。”
阿槿的声音悠远，像是从五百年前传递过来的一样。
“蕈姑觉得我只是个奴隶，就算听了也不会巫法。”
说到这，阿槿忽然笑了，有些不真切。
“可她不知道，善良的小帝姬每晚都把关于巫法记载的书籍给我看，教我识字。我巫法天赋并不比蕈姑差，不然当年也不能改了蕈姑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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