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公主冷笑一声：“老身还当皇帝是有什么真凭实据呢，这说了半天，不过还是一些毫无根据的推断而已。是，你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你是否想过，一个弱女子，离了家族的庇护，凡事都只能靠自己。这样巨大的改变，还不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性吗？”
皇帝仍是不服：“那她的身手和医术又该怎么说？短短三年内，她的身手和医术都是从无到有。而且朕问过太医，像穆凌霄这样的医术，没有十年的学习是不成的。可她离开京城，也不过三年而已。三年的时间，她的医术不可能精进到这般地步。”
“皇帝，承认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子如此优秀，很难吗？”
皇帝怔了怔：“姑母此言何意？”
“你们这些个男人，最是看不得女子比你们厉害。但凡是女子比你们厉害，要被说三道四还就罢了，还要被人质疑身份。想当初，老身领军打仗，不知道胜过多少个男子。可那些军中男儿见识过老身的本事之后，都是真心拜服，再无二话。难不成皇帝的心胸，还比不过那些军中男儿吗？”
皇帝摇摇头：“姑母，这是两码事。”
“不，这就是一码事。皇帝，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为了改变现状，会愿意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这世上，男子本就比女子有更多的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女子的机会却很有限。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女子有了这样的机会，就会拼命握住。这样一来，在一定程度上，付出相同努力的情况下，女子就会比男子做的更好。”
“看来，姑母很相信穆凌霄。”
“自然。曾经，老身以长公主之身，想给天下女子一个机会，让她们有更多的可能去施展自己的才华。只可惜，老身失败了，但现在，老身在穆凌霄的身上，看到了新的希望。既然看到了，老身就不允许任何人来毁了这希望。这其中，也包括你。”
皇帝苦笑：“看来，姑母是要护着穆凌霄了。”
“是。你若动她，便踩着老身的尸体过去。”
这话，不仅惊到了皇帝，也惊到了穆凌霄。
就连穆凌霄自己都不知道，老长公主对她，居然寄予了这样的厚望。
然而，就在这一刻，皇帝看向穆凌霄，眼眸中有厉色闪过：“穆凌霄，你究竟把霁川藏到了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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