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年怀疑自己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你好？”苏糖态度十分友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更多的原因，可能是眼前这个情景太过于奇怪，让他原本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怎么看都没有恐怖的氛围。
苏糖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主动开口道，“你是有什么事找我们吗，要不我们出去说？”
青年心底松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苏糖离开的背影，穆成川皱了下眉，对面终究是不知底细的人，虽然苏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是有时候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
程泽往火锅里丢了一堆青菜，准备等苏糖回来全夹给她。
刚好也治治她挑食的坏毛病。
不请自来的纪月眠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把煮熟的鱼丸一颗一颗摆好，摆出了一朵花的形状。
其他人的动作本来因为看到青年后停滞了那么一会，但在发现程泽他们这边一切照常后，也再次放下了顾虑。
门外，苏糖和名为司宸的青年聊了几句。
然后发现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你周围那些东西，不要紧吗？”苏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司宸一下子变得冰冷的眼神。
“你能看到他们？”司宸语气古怪。
苏糖点了点头，可能因为她并不是完全的人类，所以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应该是没有实体的恙吧。”苏糖下了结论，“就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一种能量团，和它名字的字面意思差不多，往往代表着疾病和灾祸。
但是看司宸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恙缠身的样子。
“你知道的还挺多。”司宸垂下了眸子，他前面的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你知道怎么摆脱它吗？”
苏糖摇了摇头，“如果是以前，我还能帮上点忙，但现在不行。”
因为不想被雷劈，她让乐寂把她的一部分能力封印了。
对付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最好也用同样虚无缥缈的存在去和它抗衡。
比如她曾经能运用的一小点“祥瑞”，虽然听着寒酸，但是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神兽身上才有所谓的“祥瑞之气”。
比如凤凰，比如白泽，再比如貔貅，这些存在说出去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能拥有“祥瑞”这种东西，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特别厉害的事情倒是做不到，只不过驱邪赐福还是可以的。
看司宸的表情一下子又沉寂了下来，苏糖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能暂时压制住它。”
司宸看向苏糖。
苏糖一边在乐园的系统空间里找东西，一边说道，“其实这些恙在帮你吧。”
“我们是……共生关系。”司宸的语气轻飘飘的，“因为它们，我才能活到现在。”
他从小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可能因为体质特殊，总会被它们缠上。
轻则一直倒霉，重则濒临死亡。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了恙。
很奇怪的东西，不成人形，也不像是生物，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一团黑色的气体。
那次明明呼吸已经几乎停滞了，最后却又睁开了眼。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到底是什么。”司宸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他扯了扯嘴角，“可能就是个怪物吧。”
依靠恙去夺取别人生机的怪物。
苏糖递给他一根羽毛，“给，鸾鸟的羽毛。”
其状如翟而五采文，见则天下安宁，就是形容鸾鸟的。
司宸接了过来，羽毛发出了点点光芒，然后，他身边的黑气，消失了许多。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内心倒是有几分淡淡的惆怅。
虽然变成了这副怪物般的模样，但“恙”也确实保护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你现在，有自保能力吗？”苏糖的关心真情实意。
司宸有些意外苏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学会了驭鬼。”司宸的眼神带着几分锐利，“被恙缠上以后，我发现，那些我曾经害怕过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它们也有自己的恐惧。”
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却仿佛带着无限生机，“然后我想明白了，我更想掌握我的恐惧。”
苏糖看着司宸，突然笑了一下，“你说自己是怪物，但我觉得，你比谁都像人。”
司宸愣了一下，“谢谢你。”
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能摆脱恙，哪怕只是封印，也足以让他得到暂时的安宁。
就是，不知道过去可能因为恙找上他的电影院，还会不会承认他的身份。
透明的屏幕闪了闪，没有任何变化。
就仿佛，它认可的从来都是他这个人。
司宸：“……”
“作为谢礼，我不会对你动手，至于其他人。”大概是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开玩笑似的，“我也有我要完成的业绩。”
“当然，我会放水的。”司宸的神色非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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