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徳听着有些糊涂，“像我这样的？为何？”
曹氏一脸认真的说道：“那些人说有钱吧，其实也没多少钱，平时还能在青楼那种地方大把花钱，可能也是因为官府的赋税多了，手上也没什么钱了，于是就偷摸着来我们这种地方。”
顾徳点头一笑，“那他们应该很痛恨官府吧？要不是官府各种赋税，他们也不至于……对吧？”
曹氏点点头，“应该是吧，反正也没少听他们抱怨。不说那些稍微有些钱的，就是原先的那帮穷鬼，他们也是一天到晚骂个不停。”
正说着，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玛德，要不是官府收了老子的银子，老子才不会来你们这种下贱的地方呢！”
“呸！”
外面，老鸨也是不甘示弱，“你本事大，有本事你从官府手上再把钱拿回来呀，去怡香阁，那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还多才多艺！”
“你不想来我这，我这还不欢迎你呢！”
听着外面的声音，曹氏无奈的笑了笑，“公子，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顾徳暗暗点了点头，微微斜了眼曹氏，心中默默的有了初步打算。
就在两人说话间，严兴似乎是完事了。
顾徳听到严兴出来的声音，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顾大哥，你怎么比我还快？”
严兴见到顾徳，不由得一乐。
顾徳微微愣了一下，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钱没少花，人一下没碰吧？
那不得被笑话死？
曹氏在一旁暗自乐了一下，不过也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老鸨在外面结束了骂骂咧咧，见这边的门打开了，便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顾公子，这就要走啦？”
顾徳心中抑郁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早出门的时候得罪谁了。
怎么都冲着自己来了？
“饿了，弄点吃的过来！”
顾徳本来是打算走的，不过在听到老鸨的话后，又坐了回去。
“你们两个也别走！”
顾徳左右看了眼曹氏和吴氏。
“是，公子！”
曹氏和吴氏欠身应道。
不多时，老鸨带着两个手下，送了些酒菜过来。
“顾公子，还有什么需要老身做的吗？”
顾徳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下去吧，顺便把门关上。”
“好的，顾公子。”
老鸨笑眯眯的下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曹氏和吴氏，“你们好好伺候公子！”
“是！”
两人齐声应道。
老鸨下去后，曹氏和吴氏便伺候顾徳吃酒。
严兴在一旁没人伺候，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已经快活过了。
席间，顾徳看着曹氏和吴氏，问道：“你们平时关系是不是很好？”
曹氏微微愣了一下，“公子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时，吴氏笑盈盈的说道：“在这院里，我和曹妹妹的关系是最好的。”
顾徳点点头，又问：“你们打算在这里干多久？”
这话问得两人有点懵圈。
曹氏笑道：“听公子的口气，难不成还想替我俩赎身？”
吴氏哀怨一声说道：“估计得等到我们真的人老珠黄，连条狗都不愿意靠近我们的时候，又或者哪天病死的时候吧。”
顾徳虽不近风月场所，但也知道这些女人的最终下场。
他没再这个话题上和曹氏她们继续聊下去，而是看向一旁的严兴。
“严老弟，看得出来，你以前是这的常客，现在手头怎么突然就不宽裕了？”
“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
以严兴对满春院的熟悉程度，顾徳断定严兴以前经常光顾这里。
但现在，严兴却要沾着他的光，才能走进这满春院的大门。
可见严兴也是落魄了。
听着顾徳的话，严兴端到嘴边的酒又放了回去。
“唉！”
严兴叹了口气，“家中独我一人，并无变故，无奈官府赋税连连，原本温饱尚能解决，可如今，一日只吃得一顿，今日若不是碰见顾大哥，这顿饭还不知何时能吃上。”
顾徳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恨官府吗？”
“恨！”
严兴一脸气愤，“如何能不恨？若非官府，我严兴何故沦落至此？以前高低不济也能出几个赏钱的。”
闻言，吴氏不禁一笑，“顾公子，严兴说的倒是实话。”
严兴激动的道：“顾大哥，你瞧瞧，你瞧瞧，小弟一点都没撒谎吧？”
“对了……”
说着，严兴也是好奇起来，“我瞧顾大哥也是有些家底之人，为何也会来这满春院？”
顾徳自嘲的笑了笑，“同你一样，也是被官府盘剥，现如今去不得青楼，也只能到这来瞧瞧。”
说着，顾徳便有些脸红。
严兴同病相怜的点点头，想想官府那些人每日花着他的银钱，顿时感到来气，忍不住咒骂道：“狗日的官府，哪天老子非一把火把他们烧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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