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面目可怖，血色已然糊住了大半张脸，此刻正顺着下巴，一点一点的往下流淌。
滴到洁白的地砖上，盛开出艳丽的花朵。
宋嘉仪在门外立的久了，腿有些发麻。
眼睛有点涩，手也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握着咖啡发酸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张颠覆众生的妖艳容颜在血色中愈发冰冷，眸子仿佛随着血液的流失愈发幽深了。
她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
他眼中的复杂交织在一起，被修长的睫毛盖住了。
但她依然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心和他的脸一样，都在汩汩流血。
“顾筠然，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宋晋远终于开口。
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疲倦：“不管她从前如何，她已经付出代价了，这一年来，她并不好过。”
“呵！”
顾筠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一声嘲弄渐渐演变成一串充满讽刺的笑声。
他红着眼眶，笑得前倾后仰。
“哈哈哈哈哈……代价？哈哈哈……你跟我说代价？”
宋晋远并不在意，眼神慢慢凌厉起来：“在警局我就曾对你说过，她若醒过来，就当与从前了断，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毫不相让：“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让我的女儿因为你而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即便是你，我也一样不会放过！”
顾筠然终于收了笑，除去被他笑得泛红的眼眶，脸上再无一丝多余的笑意：“宋董有空操心我，不如管好自己的女儿。”
“我的女儿我心里清楚！”
宋晋远急急说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顾筠然和他针锋相对。
他的视线中划过不耐，盯着宋晋远最后说了一句：“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不要随便叫我。我和你们姓宋的，不想扯上半点关系！”
他阴沉的目光落到地面的血渍上，带着审视美学的态度认真研究了下。
朱唇亲启，一字一句吐出：“光是听到宋这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大踏步向门口走去，完全不理会宋晋远在他身后如何气急败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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