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颀长的男人阴沉着脸出现在在门口，犹如渗了毒的冰冷嗓音从喉里溢出，眉眼阴鸷。
秦雨涵吓得浑身一哆嗦，目光追向站在男人身后脸色苍白的秦雨烟身上。
明蓝自顾地拿过纸巾擦拭水渍，微微抬眸扫了一眼，淡淡地开口：“秦小姐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周围立即陷入了一片死寂。
男人越过姿态僵硬的秦雨涵，径直走到一直垂着脑袋擦拭衣服的女人身边。
他单手圈着她的腰，握住她擦拭的那只手，嗓音低沉，“别擦了，等下换个衣服。”
明蓝停止了动作，抬眸看向他，风轻云淡道：“刚刚我也打了秦小姐一个巴掌。”
男人只低眸看看着她，沉声道：“嗯，高阳，找人送一套衣服上来，还有叫保安。”
高阳一直杵在门口等候吩咐，听了立即点头消失。
那边捂着脸颊的秦雨涵肩膀轻微的颤抖着，低低地哭出了声。
脸色稍微恢复一点的秦雨烟走到她身边，拉开她捂住脸颊的手，脸色还是红了一片。
她先是轻轻抚了一下，随即道：“今日是你出言不逊在先，既然你泼了明小姐一身水，那她打你也是你该受的。”
她话音冷静，又渗了几分勉强的安抚。
秦雨涵抬起头来，委屈地泣声道：“姐，是她打我在先的。”
她眼里藏着冰冷的讽刺和压抑的怒意，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席律冷峻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温度，“秦二小姐要是不会说话，我太太帮着教训几分是应该的，但是你刚刚骂她的话，我要你过来下跪道歉。”
他的嗓音听起来冰冷森寒，刺得让人浑身发抖。
秦雨涵和秦雨烟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居然是下跪道歉…
明蓝也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双眸，她忽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比警察局教训龙纪东那次更甚。
半晌。
秦雨烟僵硬的脸上红唇轻扯，“阿律，刚刚你太太也已经打了雨涵一巴掌了，是不是道个歉就可以扯平了。”
“我觉得不够，一巴掌抵消一杯冰水，但是你妹妹必须为她恶毒言语下跪道歉。”他蹙眉道，凌厉的嗓音带有几分严谨。
秦雨烟觉得难堪，手指攥紧了手提包带，正色道：“雨涵，你给明小姐道个歉。”
秦雨涵深吸一口气，继续捂着脸指向明蓝，“你怎么知道是我先无礼的，明明是她先打我的，我才……”
她话音未落，就被明蓝截住，“找个人帮我调监控吧，我不想解释。”
明蓝把视线转向按在墙角的监控，眼里冷意翩飞。
席律轻轻地扫了一眼，眼眸溢出暗黑的狠厉，“跪，还是不跪？”
保安已经出现在门口，席律又道：“开不了口，就让保安丢她出去。”
秦雨涵错愕于那完全陌生的男人，他居然真的要求她跪下道歉！
秦雨烟脸色铁青，眼里写满了难堪，转向窝在男人怀里的女人。
她还算从容道：“明小姐，是我妹妹不对，我替她道歉，但是当着这么多的面下跪实在是太伤害她了，还希望你大人大量。”
明蓝男人怀里抬起头，淡淡地说道：“不是你犯错不需要你道歉，但是你妹妹今日必须要向我道歉。”
明蓝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这场闹剧，无非就是要争一口气，至于下跪和道歉可以是两回事，她可以理解秦雨烟此刻被亲妹妹连累的难堪。
席律冰冷的眼神扫过秦雨涵，再次冷冷地开腔，“如果道歉对于秦小姐很为难，那我会把监控视频寄到秦氏。”
秦雨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只觉得此刻连空气都是狼狈逼仄的。
她缓步向前走了两步，半弯着腰，低声道：“对不起。”
明蓝轻轻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冷冷道：“对不起什么？我没有听见。”
秦雨涵咬紧下唇，攥紧了手心，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冒犯你。”
明蓝美眸泛着丝丝冷漠，浅浅笑道：“没关系，秦小姐。”
“但这是第一次，如果还有下次，那么秦小姐就真的需要下跪和我道歉了。”
秦雨涵僵硬着姿态转过身去，沉闷的步子才迈出，身后又传来女人带着讽刺和威胁的声音。
很快，男人阴戾的声音又淡淡地响起，“保安处看清她的样子，以后不准再踏入席氏半步。”
两个保安一愣，“是，席总。”
秦雨涵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瞬间就挤开保安夺门而出。
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秦雨烟看着红着眼圈的妹妹跑出去，话语在喉咙中沉闷而沉重，侧目道：“席律，你之前不是这么无情的。”
话落，她也踩着高跟鞋离开。
如果说之前在席律的办公室里是苦楚和难堪，那么刚刚在茶水间发生的一切对于她而言就是地狱的折磨了。
……
回到办公室，席若思已经坐在沙发里等着了，一旁还放着高奢品牌的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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