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怡还在情迷的旋涡里，她刚刚还在麻痹自己，现实却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凄楚的苦涩一笑，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抹了一把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掀开被子，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水墨昶本来在阳台打电话，似不经意转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身影，嘭的开了阳台门。
阮清怡听到一句，“我过不去，你自己处理。”
随后就是她打开的门被关上，水墨昶自身后抱住她，亲吻她的脖颈，“我的火上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阮清怡霎时珠泪盈眶，“一直以来，我就是为了给你下火？”
水墨昶本来沉浸在亲吻里，听了蓦的睁开眼，而后轻轻转过阮清怡，让她面对他站着。
他伸手拂去她的泪，又在泪痕处吻了吻，“你知道的，不是。”
他紧紧圈住她的身体，她根本动弹不得。
他身材高大，挡住了照射过来的灯光。
阮清怡脸上光线昏暗，加上淡淡哭泣，整个人有了一种平时没有的娇媚。
水墨昶心口颤动，深邃眼眸闪着熠熠的光，慢慢凑近，和她抵着额头，“我们做的时候，你感受不到我的爱吗？”
就是因为感受到了爱，阮清怡才会这么没有原则的沉沦。
在学校，她常常和女学生们说，不要随便什么就往嘴里扒拉。
可她呢，却活成了她最看不起的人。
只要水墨昶给一点儿温存，她就沉沦。
不管梦里还是现实，她每每想到他，都是欣喜若狂。
“你跟我说，刚才……”
她的话还未说完，温热唇瓣就印了上来。
在她有些抗拒有些推的时候，水墨昶拥抱的手加重了力道。
包括吻，也在加深，阮清怡有些喘不过气，就算这样，水墨昶也没有放过她。
看着他近到不能再近的脸，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馨香，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阮清怡没有再挣扎。
任由他抱着她酥软的身体往床上去，激烈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在她窒息前一瞬，温润唇齿离开，触舔她的耳珠……
情欲燃烧，寸寸吞噬阮清怡。
半月未见，水墨昶如痴如狂，好似狂躁癫狂的野兽。
阮清怡有些承受不住，她抓被子的手紧了又紧，在肚子又一次异样疼痛时。
她也不觉得那个铃声聒噪。
“墨昶，手机。”
只要他能放了她，哪怕给她一刻休息，她也知足。
铃声一直响着，水墨昶好似没听到似的，阮清怡呼吸急促，意识也变得昏迷。
意识里，水墨昶去接电话了。
她心里窃喜，一切都结束了。
小欣喜里带着微微撕扯的痛。
哪知道，他掀开被子将两个人裹在里面，重新堵住她的唇，喃喃，“不要管。”
“墨昶。”
带着千般哀怨，万般深情，在深深的痛里感受深深的爱。
这个名字，再次从阮清怡口中喊了出来。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阮清怡心里再次默念，“只要你不再联系她，你们的前尘过往，我当做没有发生。”
在阮清怡紧紧抱住水墨昶的时候，他也紧紧抱住她。
整个人疲乏的倒在她胸前，喘着粗气，微微颤抖，“清怡。”
水墨昶再次醒来，是被电话惊醒的。
他拿过手机，接听，“喂。”
电话里传来女人哭啼啼的声音，“二哥，你赶紧过来好不好？”
阮清怡听到姜渥丹的声音，好似被蛇咬了一般，瞬间清醒。
她窝在水墨昶怀里，用手堵住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是没事吗，现在也很晚了。”
因为太累，他语气里有几分不情愿。
阮清怡听了这不情愿，有些小欣喜，她将手放到水墨昶胸口，告诉他，她也醒了。
“二哥，我摔倒了，不小心碰到鱼缸，躺在地上根本不能动。”
水墨昶听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快速穿上衣服，几乎没有发现跟她一样起身的阮清怡，走了出去，“你在那儿躺着别动，我马上到。”
阮清怡来不及说一句，嘭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而这一刻，阮清怡也彻底清醒。
她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编造的假梦，蠢到。
阮清怡掀开被子起床，兴许是起的太猛，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
她倒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她拿过包，从里面拿出一颗糖剥了塞到嘴里。
可只吃了一口，便觉得一股恶心泛上心头。
捂住嘴跑到厕所，抱着马桶吐了好久，才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缓过劲儿，她拿纸巾擦额头的汗，同时也决定，明早到医院看胃病。
……
水墨昶离开酒店去了姜渥丹住的地方。
她确实没有撒谎，水墨昶到时她躺在地上，碎玻璃渣刺破了她的手腕。
殷红血线缓缓从割裂的手腕处轻轻荡荡飘涌上来，落在水中，被稀释后蜿蜒成小蛇，朝着地势低的地方流去。
她全身包围着，白色裙子被鲜血染红，身体濡湿而冰凉。
她脸色煞白，好看的嘴唇也变成不自然的白。
看到他的瞬间，姜渥丹蓦的哭了，有气无力道：“二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水墨昶来到她身边，“不要说傻话，包扎的东西在哪儿？”
姜渥丹指了一下客厅，水墨昶看了翻箱倒柜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医药箱，拿到姜渥丹身边，简单为她包扎之后，抱着她出了家门。
一路上，姜渥丹喋喋不休。
“二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二哥，你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二哥，姜妩他们老是说我不好，可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对我好的时候，是不是无所图！”
“二哥，能死在你怀里，我死而无憾。”
“二哥，这次我要是不死，我发誓，一定会紧紧地抓住你。”
……
水墨昶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对她道：“别说话了，你死不了。”
姜渥丹双手用力抓住他，“我不怕死，只是舍不得你……”
说完这句话，姜渥丹惨白失血的唇瓣微微合上，如纸片一般的脸，无力的垂向一侧，
那个决绝的样子，好似任由黑白无常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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