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我拿着临摹张大师的《荷花》见了吴妙言女士，她看了很震惊。
我也将《蛙鸣》被毁坏的前因后果给吴女士说了，她说表示理解。
她还说，如果你能临摹出一幅和《蛙鸣》八九不离十的作品，她就愿意接受。
如果吴女士满意了，那一亿赔偿款，算是我对你的重金酬谢。”
姜妩爽快答应了，因为知道《蛙鸣》是水靖然先生的真迹，姜妩曾经细细看过。
甚至，她手指为画笔，空气为宣纸，临摹过。
画出其形对姜妩来说很容易，难的是画出其韵和其魂。
姜妩接完电话之后，便拿了《蛙鸣》过来，重新细细鉴赏。
很多重要细节被颜料覆盖，已经看不出什么。
但姜妩凭借记忆，还是抽丝剥茧般将那些细节脑补出来。
通过这个脑补过程，姜妩隐约窥探出《蛙鸣》的灵魂来。
接下来的一周，姜妩将自己关在琅芜公馆的画室，仔细临摹《蛙鸣》。
终于，在画了两幅之后，第三幅成为她最满意的作品。
她拿着画去找章含之，章含之联系了锦园，佣人说吴妙言女士外出去了，回来时间不详。
章含之接收了姜妩临摹的《蛙鸣》，“吴女士一回来，我就带着画去见她。”
姜妩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邱索的电话。
邱索和她说，有话和她说。
姜妩樱唇抿了抿，双眸定定看着前方，有一刹那的失神。
邱索见姜妩没有回应自己，立即问道：“阿妩，你在听吗？”
姜妩清眸轻眨，“我在听。”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邱索急切道。
姜妩不紧不慢，“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我在我们五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公园。”
姜妩用手机导航了地址，“好，十五分钟后见。”
邱索，“好。”
十五分钟后，姜妩出现在锦绣公园。
邱索站在小广场上，兴许是中午，小广场上人很少，但广场上散养的一匹白鸽，时不时从天空掠过。
姜妩慢慢走近，对着面向远处，看的沉迷的邱索，慢慢喊道：“学长。”
邱索听到，缓缓转身。
今日，他穿了一款米白色轻薄风衣，双手揣兜，发型漂亮的让人咋舌。
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站定的姜妩，柔声道：“你过来了。”
姜妩点头。
邱索柔柔一笑，朝着姜妩走来。
姜妩看着他淡定一笑，心湖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悸动和波澜。
来到姜妩面前，毫无迟疑，邱索道：“阿妩，做我女朋友好吗？”
话语简短，听来却字字铿锵。
这是姜妩自初见就一直在等的话，几经周折，事隔经年，终于听到了。
姜妩看着邱索，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回复，“学长，这句话，我等了很多年。
我要告诉你，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在姜妩说前半句的时候，邱索一直笑着。
那神情，好似他知道姜妩一定会答应他一样。
可是听到后半句，笑容僵在他脸上，缓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前进一步，几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姜妩，“为什么？”
为什么，姜妩也说不出来。
但她很清楚，她和邱索不可能了。
看着姜妩冷静的表情，邱索突然心慌。
他知道，他真的失去姜妩了。
他双手抓住姜妩纤柔肩头，倔强的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为什么？”
姜妩还是没有说话。
邱索突然想到姜妩拒绝了他的好意，接受了夜北御的钱。
“难道，你爱上夜北御了？”
姜妩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今日没有粉丝，没有抢购蔬菜、鸡蛋的老太太，他利落的表白了，为什么姜妩会拒绝？！
看着邱索，姜妩慢慢道：“从五年后的第一次初见，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
你有没有发现，你我都活在过去。
这次见面，倾注给彼此的所有爱恋都本该属于五年前的。”
一刹那，邱索瞳孔地震，瞬间定在那儿。
姜妩没有再多说，给他时间，让他想明白。
五分钟后，邱索慢慢松开手，看着姜妩，“就算是……那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姜妩摇头，“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伴随着电车行驶的声音，一群白鸽从姜妩头顶飞快掠过，好似给她蒙上了洁白头纱。
七年前，邱索要是表白，姜妩绝不会迟疑。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邱索看着姜妩，慢慢后退。
后退了几步之后，倏然转身，朝公园大门走去。
姜妩静静看着他走远，最后身影消失不见，她慢慢抬头看天，淡淡笑了笑。
过来的路上，她还觉得自己面对邱索的告白不忍心拒绝。
哪知道，有些话，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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