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自我的下场就是宿醉醒来，脑瓜子疼痛不已，嗡嗡直叫。
季迟瘫软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
他这种酒量暴差的人果然不适合喝酒。
过了一会，启明捂着头，摸索着从床下爬了出来。
他们昨晚都喝醉了，回到启明的住所后，进屋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明明面前就是床，但两个人却偏偏都睡在地上。
启明捂着自己的脑袋，询问道：“我靠，我的脑袋怎么那么痛，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着打我了？”
季迟闭着眼睛，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没，这是你昨晚下楼自己撞在电线杆上的。”
“………”
两人又缓了一下，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以后，才缓缓站起身，随便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季迟揉着自己不停抽痛的额头，问道：“现在是几点了？”
启明抬起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中午十二点多了，你饿吗？”
“有点。”
“那我们点个外卖吧。”
点外卖的期间，启明去厕所洗漱了，季迟则原封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自己昨天做下的蠢事。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着失忆的启明一起发疯，大晚上站在屋顶上又唱又跳，跟失了智一样。
太丢人了。
他们现在还身处于游戏副本里，不应该这么放松警惕的。
是他一时疏忽了。
他摊开双手，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昨夜站在屋顶上，抓住自由的触感还残留在脑中。
那种轻松的感觉，正是他所追求的。
这样肆意妄为的胡闹，偶尔来一次的话，其实也很不错。
闹也闹过了，大脑也比之前清明了许多，这下也该继续进行他们的任务了。
等外卖送到后，两人坐在椅子上，品尝着这个副本里的食物。
唔……全是科技的味道。
季迟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但想到后续还要进行任务，生怕体能消耗跟不上，还是强忍着怪味，将碗里的食物吃了进去。
他还是不适应这种满是科技的食物。
听到声响，启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吃过饭后，季迟收拾了碗筷，坐在启明面前，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昨天说，你是被酒吧老板娘捡回去的。”
“方便带我过去一趟吗？”
现在的他对于失忆的启明来说，只不过是个感觉还不错的陌生人。
想让对方配合他完成任务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靠自己去探索。
启明点了点头：“可以啊，就算我不带你去，你也可以自己去啊。”
“……我不认路。”
他昨天都是靠那几个混混带路才找到的，结果连门都没进。
“这样，不过那里要下午才开门，等那时候我再带你过去吧。”
“谢谢。”
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两人这才慢慢悠悠地离开了筒子楼。
巷子里早就没了昨夜那般热闹，到处都是垃圾，易拉罐，塑料袋满地都是。
走到半路，他们在拐角处碰到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仿生人。
女人的机体破损很严重，上半身的仿生皮肤尽毁，露出里面的机械零件，时不时还闪烁着丝丝电流。
她耷拉着脑袋，用仅剩的一颗眼睛看向眼前的两人。
“……抱歉，可以帮我买一瓶润滑油吗？”
“我大腿内零件生锈卡住了，站不起来。”
季迟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除了战场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与仿生人近距离接触。
一旁的启明也愣住了，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跑到旁边的一家商铺里，购买了润滑油，递给女人。
“谢谢。”她接过玻璃瓶，将里面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季迟有些惊讶：“路边的商店里还能买到仿生人用的润滑油吗？”
启明摆了摆手：“商人可不管这是给什么人用的，只要能给他带来盈利就是好商品。”
“可你为什么要帮她，你明知道……她只是个仿生人。”
“唔。”启明停住脚步，思考了一下，转头说道：“因为她向我求助了啊。”
他说着，双手在空中随意比划了几下。
“你看，她能够向路过的人求助，还会说谢谢，这就说明，她有自我意识和思考，会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表示感谢。”
“在我看来，她和我们无异。”
“所以，我没有不帮助她的理由，不是吗？”
他说完，轻轻笑了起来。
季迟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等到他们来到昨天相遇的酒吧门口时，一个戴着粉红头巾的黑人女子刚拉开入口的卷帘门。
她看见启明，笑着打了个招呼。
“嘿，你没事吧？”
“昨天可吓了我们一跳。”
启明走上前，帮她把卷帘门收起，笑着指向身后的季迟：“是他帮了我，所以没有被那群人抓住。”
“那他是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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