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气质钢琴男坐了下来，吃起自己面前那盘菜。
“我怎么称呼你合适？”梁沐沐礼貌问了下对方名字。
“苏航。”
“大运河。”
“航行的行。”苏航纠正了一下梁沐沐，两人后桌坐着的宋先生一行人中，有人发出了嗤嗤的笑声。
“苏航，我听同事说你跟M吧签了个短期合同，整个航行期间都在那里兼职是吧。”
“对，他们说找不到人，给的工资挺高的。”
“比你的船票都高？毕竟晚上在那做兼职，白天能玩的时间就少了。”梁沐沐觉得苏航说话和他气质不太相符，气质男怎么能直说因为工资高呢。
“比船票高，还有小费。学音乐挣钱越来越难了，而且这次的船票是我打赌赢来的，没花钱。”苏航长得气质、吃得气质、聊起来后主打一个反差萌。
“我说呢，我去装点菜。”梁沐沐起身，要去给自己拿点肉菜。苏航给的理由说通了，上船第一天高调兼职，然后还能和小礼物他们聊到一起，完全是因为这哥们是边玩游戏，边挣钱啊。是她想多了，把一个生活玩家正常的游戏生活，想得太复杂了，她反思。
“学音乐投入大，但是要想靠这个生活难啊。”宋先生一点没有偷听的自觉，跟自己的两个保镖唠起了家常。
两个保镖点头表示同意，都在猜苏航进游戏是因为太爱音乐，或是别的什么和音乐有关的理由。玩家在副本的过程中，都会好奇身边人的执念是什么，但能真得猜对的少之又少。就像他们雇主宋先生，他就不该有执念，怎么还进来了呢，想不通。
知道了苏航第一天就急着冒头的原因后，梁沐沐举着一个空盘子在自助餐厅里转了起来。她跟苏航也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是生活赚钱玩家，她是赚钱真人NPC。大家心态差不多，那她就不怕苏航利用小礼服了。
梁沐沐等待煎牛排的时候，心里盘算着和她直接打过交道的玩家，现在已经有十八个了。其中两个试图破坏救生艇的玩家，明天会被警方接走，等于即将出局。还有一个现在躺在停尸房，已经出局。和尸体有关自称推理社的两个女玩家，明天要不要送走她们，要看港口警察的判断。儿童乐园里的变态玩家，现在已经被自己打的半死，明天下船后又出局一个。
剩下的十二个，一个忙着挣钱，三个被钱捆在了一起，还有八个此刻正坐在包间里偷看她。那么剩下的那十多个人，现在都在忙什么呢？她得抽空关心一下了。
“分开了，三副换地方吃了，坐那个二副那去了。看来美男计不好用，梁三副不吃这一套。”一直默默观察两人的吕瑞，端起眼前的牛奶喝了起来。
“明、明天，我、我不下船。你、你们谁帮我带、带点药？”王海主动开口，要求留下来观察情况。到岸，并不要求所有人必须下船，游客也可以选择在船上的游乐设施里消磨时间。
“我和他一起留下，买药给我也带一份。”罗丝和王海昨天被分到一组，船上至少要留两个人。
“我们给你们带。”沙加乐应承了这件事，冲王海笑了笑。
“明天在岸上，不要和其他玩家起冲突，也别和当地人起冲突。一旦被留下，就是出局了。”钱嘉在最后，提醒众人无论因为什么，明天一定要准时回到船上。
黄聘一行人离开餐厅的时候，心情非常放松。白天的甲板上多的是真正的游客，再加上昨晚的事情，至少今天的救生艇不用他们分出人手去看着了。
“明天登船的安全检查肯定严，对你是好事。”二副跟身边的梁沐沐，低声讨论。两人压低了声音，此时除非凑到眼前，不然听不到二人在说点什么。
“是该严点，地面上的检查就是凑合事，这次出事了他们该知道怕了。船长让我明天和警方对接，协助他们检查船舱，那那些画谁运下去给他们啊？”梁沐沐现实里没经手过值钱的名画，这进了副本看见这种东西，也总是担心弄丢或是弄坏了。
“大副，不光是那些画，还有你关着的那几个人和那些尸体，包括你之前报上去的说有嫌疑，一直在监视着的那两个女乘客，明天都是他负责。”二副面前的一盘牛肉，正在朝着牛肉丝方向发展。看着二副手里的刀，梁沐沐知道对方心里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啧，他要是升了职，咱们都是给他打白工的。”梁沐沐同仇敌忾的语气，让二副心里好受了一点。都是打工人，不想做船长的船员有，但他不是。
“我也是气不过那些人，利用咱们船员。有个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船长那还没定下来。”二副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把牛肉留在了丝的状态。
“什么事？”
“这次靠岸后，接下来的六天都在海上，中间取消了两个地方的停靠。”二副朝梁沐沐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轻声说。
“为什么？”梁沐沐侧头看向二副，脸上满是震惊。根据旅游合同，船长确实有权利临时取消一些港口的停靠，但必须有足够的理由支持才行。
“我可以和你说，但是你必须保密。船长刚刚告诉我，也是因为让我下午测算船上的补给够不够。”二副看了一眼梁沐沐，见她点头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两个港口附近的海域，出现了污染。明天大家事情都很多，你是对接，大副去警局，我要盯着补给。你不要说出去，这事最快也要明天离港后才能定下来。”
“污染？”梁沐沐没听明白。
“具体怎么回事，船长还没问清楚。明天靠港后，可能会知道，总之有不停靠的可能。”二副拍了拍梁沐沐的肩，端起他加工好的牛肉丝，离开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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