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闺女是个美人胚子没错。
就是这头发。
是又枯又黄，跟干枯草没什么区别。
沈书禾当即开口道：“宁宁，你喜不喜欢队里那些大姐姐乌黑亮丽的大辫子？”
宋慕宁两眼一亮，直点头：“喜欢喜欢！我也想要！”
随后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发尾。
小嘴一瘪。
沈书禾忍住笑意道：“妈妈把头发给你剪短怎么样？等再重新长起来就是好的头发了。”
把头发剪短？
对宋慕宁小朋友来说，这是一件闻者落泪的事情。
当场露出舍不得的眼神来。
沈书禾继续劝道：“你相信妈妈。”
宋慕宁这才一脸肉疼道：“好吧！”
得了话，沈书禾牵着她回了房间。
让闺女坐在小板凳上，随即把辫子拆开。
再用木梳给梳顺。
她背过身，趁宋慕宁不注意，从大平层摸出剪刀。
剪刀还是她买染发剂的时候送的。
剪头发她是多少有点技术在身上的。
小时候在孤儿院，她都是自己给自己修。
只是好久没动剪刀，沈书禾有些手生。
不过在动刀之前，她仔细想了想。
随即一手捏起一股头发，另一只手利索的咔嚓剪短。
宋慕宁眼珠子跟着被剪断的头发跑。
却又不敢乱动。
没过一会儿。
地上落了不少头发。
沈书禾用帕子轻轻地擦去残留在宋慕宁脸上的碎发。
满意的欣赏了几眼自己的杰作。
“宁宁真漂亮，看看！”
说着，她把镜子拿近了些。
宋慕宁扑闪着睫毛呆呆望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很短，就在耳朵下一点点。
还有齐眉的刘海。
有点喜欢。
沈书禾笑了笑：“洗把脸去玩吧，晚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
宋慕宁眼睛亮了又亮。
“我去找哥哥！”
她急吼吼从小板凳上起来就冲了出去。
沈书禾注视着她的背影。
这才多久，小姑娘性格都开朗了不少。
当晚，沈书禾把老母鸡分成两半。
一半留着明天炖汤。
一半做成爆炒鸡丁。
又呛又香的味道隔老远都能闻见。
又是饭点。
脸皮厚些的端着碗就出了门。
可一发现味道是从老宋家传出来的。
当即就打了退堂鼓。
为一块肉丧了命不值当！
住老宋家隔壁的刘奶奶家屋子里全是香味。
刘奶奶唯一的儿媳不停拿眼睛暗示自家丈夫。
想让他开口叫婆婆去隔壁晃一圈。
也不用开口，人老宋家自己就会给多少装点。
闻着肉香啃窝窝头，确实太难为人了不是！
刘奶奶睨她一眼。
啪一下重重拍了拍桌子。
厉声道：“把你那些个下脸子的想法都收好喽！”
“我老刘家穷死也不会去讨口！”
“你要是想做这些讨口的事，滚出我们老刘家！”
刘奶奶这话说的重。
张翠芬感觉脸上一阵发烫。
又气不过，拉过旁边的儿子就道：“娘，你看看，你大孙子都被馋成什么样儿了！”
说完，瞪了瞪老宋家的方向。
“好端端的做什么肉！有钱了不起啊！”
刘奶奶眼神变冷：“老宋家有个有本事的祈年，不偷不抢的，凭什么不能吃肉。”
而后又看向一直沉默的儿子。
“你和祈年是从小玩到大的，当初我让你跟他一块儿去当兵，现在后悔了吧！”
刘大壮抿嘴下唇。
语气平淡：“娘，我不嫉妒老宋家有好日子过。”
“那都是祈年用命换来的。”
听完，刘奶奶长叹了口气：“是啊，当初你宋婶儿身体不好，安华年纪又小，要是祈年不去当兵。”
“一家子连活下来都困难。”
见婆婆撇开了话题，张翠芬连声问道：“宋祈年他爹呢？我好像从没听人提过。”
刘奶奶啃了口硬邦邦的窝窝头。
一边咀嚼一边道：“听说是死了。”
张翠芬顿时双眼瞪大，心里升起一阵疑惑。
“不是，娘，您就没见过吗？”
刘奶奶咽下口里的窝窝头道：“没见过，害，你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
“你们宋婶儿是外来户，不是我们这儿土生土长的。”
“当初她刚来咱大队的时候，安华还是个没满月的奶娃子呢，祈年也不像现在这样长得高高壮壮的。”
“你们宋婶儿不会讲话，这些年她确实吃了不少苦。”
张翠芬是越听越起劲。
忙问道：“从哪儿来的啊？干嘛要来我们大队？”
刘奶奶撇她一眼，知道这个儿媳妇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就是喜欢贪小便宜，说说人闲话。
“婆家娘家都死绝了，你说干嘛来？”
“我还记得当初你们宋婶儿来的时候都不会干活，那脸和手啊，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没干过活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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