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他们这里的芙蓉鱼做得可是天下一绝,还有这里的糕点也都是很不错的,”司徒珩边走边说着,带着吟安进了一间名为迎客来的酒楼。
“哟,司徒公子,您来啦,快请快请,楼上的雅间一直给您留着呢,”刚进门便有店小二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司徒珩可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了。
“好小二,深得我心啊,”司徒珩也是熟络地跟店小二打着招呼。
“不用雅间,”吟安打断他们的对话,“二楼还有位置吗?”
“这......”店小二看向司徒珩,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听她的,”司徒珩一口应下,这顿饭他可是为了给吟安道歉的,当然都要随着她的心意来。
“好咧,正好二楼靠围栏边还有个位置,待会儿这一楼高台有人唱戏,在二楼正好能看个清楚,二位这边请,”店小二从善如流地说着,领着吟安和司徒珩上了二楼。
在二楼落座,吟安往下看时,正好将一楼进门就能看见的那个高台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店小二倒是很诚实。
司徒珩财大气粗地把迎客来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吟安都来不及阻止他,店小二就已经应了之后退下。
想到司徒珩是贵家公子出身,想来也不会想东西吃不完会不会浪费的问题,再说也不是花她的钱,所以她便没有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饭菜一盘盘端了上来,扑鼻而来的香气叫人闻着便要流口水。
“快吃吧,不够可以再叫,”司徒珩眼神诚恳地看着吟安。
吟安顿了一下,这么多菜还不够吃?这人是当她是猪不成?
看在美食的份上,吟安到底没有跟他多计较,毕竟从早上到现在,她也是真的饿了。
见吟安动了筷子,司徒珩才默默松了口气,肯吃就好,这样就代表她原谅他了吧。
正吃着饭,楼下传来一声敲锣声,接着便有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吟安顺着声音往下看了看,原来是店小二说的好戏开场了。
高台不知被从哪里射进来的光照得发亮,将台下的其他地方都衬托的略显灰暗,那原本空荡荡的空台上,此时只摆着一张凳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直直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奚琴,只见他用右手拉动长弓,一声悲咽的声响便传遍酒楼,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随着奚琴的悲响变大,一道青色的身影飘着上了高台,长袖挥舞间,将那画着浓妆的面容衬得若隐若现,惹得人生出一定要一窥其容颜的心思来。
“呀——”一声长长的吟唱在奚琴的衬托下,生生叫人听出一股肝肠寸断的悲情来。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过来之后,那人便开始唱起戏来,清脆凄厉的声音似乎带着莫名的魔力,叫人不自觉地随着进入了那一场戏中。
“千里故人,青山照白首,几载风雪银刃横孤昼,少年踏沙终未归,等闲红梅乱枝头......”
短短的几句开场,已然奠定戏中主人翁的结局来。
“咦?这人不就是祥云班鼎鼎有名的青衣么?”司徒珩一下就认出了高台上那人的身份来。
“青衣?”吟安对戏曲是半点不通。
“是啊,他可比那些女青衣厉害多了,”司徒珩感叹了一声,“我看戏这么多年,他是我见过唱戏唱得最有味道的。”
吟安琢磨了一下司徒珩的话,迟疑地问:“那人是男子?”
“是啊,看不出来吧,这正是他的厉害之处,明明是男子,却有着连女子也比不上的那股柔劲。”
猜想得到证实,吟安不由露出一脸惊讶来,的确,若是司徒珩不说,她完全看不出那人原来是个男子。
“我有几天没来了,倒是不知道原来今天会有他的出场,你也是走了大运了,这人一月才肯登台三次呢,居然就被你碰上了,”司徒珩语打趣着道。
“一月登台三次?”
“是啊,他可是祥云班的台柱子,戏唱得极好,祥云班的班主为了保护他的嗓子,特许他一个月只需登台三次便可,”司徒珩解释道。
听罢,吟安莫名对这人生出一股敬佩来,古代的伶人,说好听点是唱戏的,说难听点就是供人娱乐的玩物,他竟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这般特许,想来也是个极为厉害的人吧。
虽然她不懂戏曲,但刚才他开口的时候,她的确是被他的声音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恍然一下被带进那戏中的世界一般。
这时,高台上奚琴的呜咽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哀怨婉转的小调,那人的唱腔也从先前的凄厉变得柔和起来,带着满满的眷念之情,像是一下回到了最初与相爱之人的美梦之中。
吟安听着他唱曲的内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异的熟悉感来。
司徒珩见吟安看得出神,正要跟她说点什么时,突然又一道嘲讽声传来。
“哟,司徒公子还有心情在这看戏呢。”
司徒珩转头去看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反唇相讥道:“这话本公子原封不动的还给韩公子,带着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在身边,韩公子还真是心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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