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婶看着甄瞳樱狠心离开的背影，黯然泪下。
袁若灵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安慰道：“方婶婶，别哭了。有些东西或者人，即使你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也未必能保得住。”
她没有骗方婶婶。
即使方婶婶能够劝服甄瞳樱生下孩子，孩子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亡。
方婶婶的这一生就是无儿孙送终。
方婶婶看着她，接过纸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哽咽道：“若灵，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失去了儿子，现在连儿子唯一的血脉也保不住。”
袁若灵一脸高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天注定。回去和方伯伯好好生活吧。”
经她一提，方婶婶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病人等着她来照顾。
方婶婶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儿子的交代。
她握着袁若灵的手，认真地说：“若灵，我儿子说在下面没钱没房子，被人欺负得很惨。让我烧一些给他。
可时间太短，他没说清楚就消失了。
你开祭祀品店，经常看到鬼，有什么好建议？或者你可以帮我挑选一些祭祀品吗？”
“可以。”
袁若灵想到她的家庭情况，手脚麻利地挑选一些实际又比较便宜的祭祀品。
不用一会儿，她把挑选好的祭祀品递给她：“方婶婶，这些应该够你儿子用的了。”
接着把二维码递给她：“一共200块。”
方婶婶这一次没有讲价，接过祭祀品，扫码付款离开。
那苍老的背影，佝偻的身躯，沉重的步伐，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孤独，坎坷，无力与哀愁。
“那老奶奶好可怜。”袁玲珑瞧着方婶婶的背影，突然有感而发。
袁若灵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有许多可怜人，也有许多性格不同的人类。
玲珑认为方婶婶可怜，但也有人认为老奶奶养出赌博的儿子，她的可怜是自作自受，也会有人认为她太溺爱孩子，活该。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
总归到底，判断一个人是否可怜，看每个人心中对可怜的认知和定义。
袁若灵把从方婶婶赚来的贰仟元转发给玲珑：“这是我们小小玄学师今天赚的钱。”
玲珑看了手机一眼，抬起头，甜甜一笑：“谢谢，师傅。”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袁若灵笑了笑：“你继续学习吧，师傅准备清点仓库。”
袁玲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起头望着她，手指捏着裤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若灵挑眉：“怎么？有什么话想说？”
袁玲珑皱着一张脸，不解地问：“师傅，刚才那个孕妇姨姨快要死了，你怎么不出手救她啊？
王叔叔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修行之人，慈悲为怀，救苦救难，普渡众生.....”
“停停停....”袁若灵伸出手打断她的话，心里暗骂，该死的小缇子，洗脑她的小徒弟，差点把她的小徒弟带歪到和尚之路。
袁若灵生怕自己唯一的徒弟将来成为第二个小缇子，立即更正她的想法：“玲珑，茫茫人海中，我们和孕妇姨姨相遇，是一种缘分。
但我已经委婉地提醒她购买平安符，而她拒绝，这证明我们的缘分很浅，甚至算不上是缘。
甘露不润无根草，大道不渡无缘人!
既是无缘人，我们不必理会。这是她的命。
玲珑，你要记住，我们修得一身本领，可以提醒他人，但不可以违背他人意愿，上赶着替他人解决麻烦。
这很掉价，也很惹人烦和厌。
记住，人各有命，难于天争，一切皆有因果。
听懂了吗？”
袁玲珑点了点手指，似懂非懂地说：“我应该听懂了。”
袁若灵瞧见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叹息一声。
她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因为七窍玲珑心，太过善良。
真担心她日后容易被人欺骗和欺负。
“人善被人欺，以后不要太善良。”袁若灵抚摸着她的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罢了！师傅日后会慢慢教你的。
时间还早，你继续学习吧。”
袁玲珑点头，坐在一边，翻开玄学书，认真地自修。
袁若灵拿出笔和小本子，清点仓库。
不知不觉，落日黄昏，袁若灵和玲珑待在魂渡堂一天。
袁辰逸单手插袋从外面走进来，敲了敲袁若灵的桌子。
袁若灵听到声音，以为生意来了，抬起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袁辰逸神色不太自然：“我在附近刚拍摄完照片，路过看到你的店铺开门，进来看看你，顺便接你回家吃饭。”
袁若灵淡淡地说：“你不用来接我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袁辰逸不满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来都来了，难道你还要撵我走?”
袁若灵拧着眉睨着他，怎么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委屈？
她摇摇头，应该是她听错了。
这四哥怎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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