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一愣,不再吭声。不得不讲,白石的这个想法还是稳妥的。如今他除了跟前的几个人,看谁都信不过。
片刻后,张采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卑职见过殿下。”那人来到近前,赶忙要下跪行礼。
“孙御史何必多礼。”朱寿赶忙拉住对方“若不是刚刚孙御史仗义出手,说不得今夜俺就凶多吉少了。”
“这是卑职应该做的。”对方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这里是俺的一处别院,殿下自可放心,明日一早,委屈殿下扮做俺的亲随,一起进宫。”
“甚好。”朱寿哪怕再担心,也不愿丢人,故作镇定道“俺只以为郑阁老允文允武,不成想孙御史同样不遑多让。真定文武双全之人何其多也。”
“殿下谬赞。”孙御史赶紧道“与郑阁老相比,卑职这点拳脚做不得数的。”
“小爷和孙御史聊着,奴婢去楼下找些吃喝。”白石拍拍张采。
“听闻孙御史与郑阁老早就相识?”朱寿也不在意,示意孙御史坐下。为了舒缓心情,干脆东拉西扯起来。
张采站到了朱寿身旁,一边小心戒备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孙御史,一边透过缝隙观察外边街道。
“算起来,卑职和郑阁老已经认识将近十二年了。”孙御史也不矜持,直接坐到了地上“当时郑阁老在隆兴观做道童,俺做沙弥。”
“然后一起相知相交,又一同鼓励,报效朝廷?”朱寿立刻脑补出了一段令人神往的故事。
“相知相交谈不上。”孙御史却尴尬的开始将自个和郑直之间的往事讲出“俺们真正相交是从弘治十五年国子监相遇开始的。”
“那也可以称得上是天生怨偶了。”朱寿忍不住打趣一句。
孙御史苦笑。
他自然没有闲情逸致逛灯市,而是刚刚从英国公府回来。如今才晓得,弘治帝所虑长远。在英国公、闻喜伯、东厂、锦衣卫等各方势力的协助下,到昨日为止,保国公在京营中的亲信全部都以牵扯定国公案为由被抓。故而才有了今日弘治帝乾纲独断,将保国公圈禁的举动。
可以讲陛下已经把危害和影响降到最低,只是目下太子的遭遇,让孙御史感觉,弘治帝还是百密一疏。
“外边不对。”张采突然开口,轻声说了一句。
朱寿和孙御史立刻警惕的起身,来到阁楼木墙边,透过缝隙向外张望。
远处的车祸现场已经没啥人了,只剩下了被推到路边的两辆马车残骸,和几个负责看管的人在不远处烤火,街道上空荡荡的“哪里不对?”
“太安静了。”张采戒备的盯着外边。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火光一闪,那几个聚拢在火堆旁,负责看守车祸现场的人动作诡异的趴在了地上。继而在火堆映衬下,一骑冲破无尽夜色,纵马狂奔而来。而骑士身后拖着一根绳索,另一端拽着个人正发力狂奔。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动静,朱寿扭头一看,白石爬了上来。待再回头,那骑士身后之人已经跌倒,被快马拖拽着从众人面前穿了过去。
“是小齐。”张采通过那被拖拽之人的惨叫声,立刻辨认出了对方身份。是他手下的一名行事,脸色顿时难看。
“张档头,你去看住手下人。”白石依旧观察着外边,声音平淡“点上灯,那些人就是想把俺们引出去。”
张采应了一声,向朱寿行礼后,退了下去。他懂白石的意思,若是不能压住人,大伙都得死。若想报仇,必须先要活着。
郑直放下千里眼,瞅瞅夜色“把剩余的人拉到大街上剁了。”
朱小旗应了一声,放下面罩,转身走了。
郑直继续拿起千里眼,开始逐一对周围民房进行目测。他也没想到太子和白石竟然还有外援,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藏到了这里。如今已经二更天了,因为是过年,所以大部分人家都亮着灯。郑直如今就在着重观察周围那些灭着灯的院子。毕竟太子对城外不熟,白石回京之后没多久就进了皇城,那些番子都是锦衣卫,在这一片不大可能有接应之人。
空旷寂静的夜幕之下,几个人将三个人影拽到火堆旁,抽出了背后的宽背刀,直接就砍了。
郑直仔细观察着四周,依旧没有发现。正要放弃筹划,却又拿起千里眼看向远处街角的一处院子,那里他记得刚刚没有灯光的。不过可以理解,这么大动静,好奇……好奇之人会点灯?白石那么精明会犯这种错?
扭头对朱总旗道“放火,所有没有点灯的地方全都放火,沿街的院子也烧了。”他做的就是灭九族的买卖,这点事根本不算啥。
朱总旗应了一声,同样放下面罩,转身就走。
朱千户没有吭声,守在一旁
“让三郎准备,谁出来就杀谁。”郑直一脚踹倒桌案上数具尸体中的一具,伸手拿起准备供桌上的香点上“一炷香就走。”
周围数条街道,唯独这户家里有二层小楼,可以居高临下,他们就借来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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