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睁着眼到天亮，门口的敲门声唤醒了一直躺在床上木头人般的他。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肖远，他后面是一个大号货车。
“哦，是这样的，再怎么说人鱼都是这么珍惜的动物，玻璃的不合适。”
肖远扭头指着后面的车解释道。
“我相信你，你也要遵守我们的约定，之后完整的把他还给我。”
夏淼收回自己的视线，双眼对上肖远的目光。
“那是自然，我会尽可能的保护人鱼不受非必要的伤害。”
肖远连忙点头保证。
“你们进来吧，等一下我让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来那个屋子。”
夏淼一边为他们让开空间一边说。
肖远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在意他语气上的冰冷。
打开泳池那个房间的门，一如那天，迎接自己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晚啊？”
人鱼抬头，语气责怪脸上却是笑着的。
夏淼对上他的眼睛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说自己要把他送走这句话。
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单独相处空间是干嘛的，或许只是像现在一样，静静的看会人鱼。
夏淼脱了鞋，像那一天一样坐在边上，对着人鱼伸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手心中。
人鱼笑嘻嘻的凑近他身边，以为他又想起了自己家人。
......
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一看，外面竟然已经有些黑了。
他第一次知道一天如此之短。
“外面有人吗？”人鱼歪头看向紧紧关着的大门。
“小鱼，对不起。”
夏淼低头在人鱼额头吻了下，光脚把门打开，肖远带着几个穿着特殊的人走进来。
第一次见到人鱼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过来，只有肖远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耳边传来噗通噗通的水声，才回过神。
人鱼戒备的看着进来的几个人，水中是他们带来专门抓人鱼的人。
各个在水里挣扎着想去抓人鱼，尝试几次，他们根本摸不到人鱼的一片鳞片。
“夏淼”
人鱼可怜巴巴的看向夏淼，似乎是想让夏淼来管束这些外来的侵略者。
这一次，夏淼却没有再宠溺的看着人鱼，帮助他把那些人赶走。
他只是带头的那个人小声说了句什么，那些人纷纷出去。
夏淼走上前，接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人鱼不明白他在道歉什么，只是心里很慌。
人鱼眼中的忐忑，耳边人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像是无数根针，直直插入心脏。
夏淼单膝跪在地上，冲着人鱼伸出了手。
人鱼没有多想，直接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一群人绞尽脑汁没有办成的事，夏淼只是伸了伸手臂就完美解决了。
夏淼把人鱼抱出来，脚上没有穿鞋，身上被人鱼蹭的满是水。
一旁的人万万没想到两人会以这样的姿势出现。
人鱼双手老实的圈着夏淼的脖子，如同之前夏淼把他放到沙发上一样的姿势。
“你会来看我吗？”
人鱼看着他，双眼充满期待。
“我会等你出来的。”
听到这样的话，人鱼不再问其他的话，眼忍不住低了下来，不再忽闪忽闪的看着夏淼。
看到人鱼这样夏淼只觉得的眼酸。
夏淼低头，和人鱼额头贴了贴，如同人鱼小时候安慰自己一样。
最后，人鱼是被夏淼亲自放到车后面的容器中的，里面很大却也很黑。
刚一把人鱼放里面，他一个用力和夏淼面对面，手掌贴在玻璃上，双眼紧紧盯着夏淼。
“我会等你的。”
夏淼把自己的手掌和他的相贴合，轻声保证。
人鱼看着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夏淼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直到车门慢慢关上。
车门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夏淼盯着远去的车，直到车慢慢不见。
好像两人的未来，所有可能消失不见。
车开到实验室，把人鱼安排好。
肖远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站在装着人鱼容器内。
肖远慢慢凑近，直到他能看清人鱼身上的鳞片。
“笙？”
他双手忍不住抚上去，忍不住叫出了声。
他知道人鱼能够听见，但人鱼没有回应。
“你真的不是他吗？这么像。”
肖远自言自语对着一个背对着他的人鱼。
一路上的兴奋衬得此刻的他有些凄凉。
笙，是一个代号，是他们研究的第一条人鱼，也是唯一一条。
那条人鱼震撼了肖远的一生，刚毕业，他特别幸运的进入了刚成立的人鱼研究所。
第一次见到人鱼是他进研究所半个月后，第一条人鱼移来研究所。
海蓝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白色的鱼尾，尖尖上如眼前的人鱼是粉色。
刚见到人鱼的第一眼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人鱼安全回归大海。
他想，如此美丽的人鱼就应该回到海里。
当初研究所的各位也是如他般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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