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笑了一下，目光望过去。
“祖父。”
“爹。”
几个姑娘来到他们身旁，脸上带着笑容，很有几分活泼朝气。
陈思敏嗔道：“祖父，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让我们好找。”
陈长老的目光掠过她，道：“你与思云先过来，我有事与你们说。”
说完，他又对苏烟说：“圣女，我先带这俩孙女回去安排一番，走时也好放心些。”
苏烟点点头：“好。”
陈思敏有些疑惑，与陈思云相视一眼，乖乖地随陈长老走了。
没过一会儿，冯长老也待不下去，随之离开。
等两位长老走后，凌素双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陈长老说他要走？不随我们一起了？”
苏烟沉默了一会儿：“……我方才答应了六皇子，要随他们去平州。那边正闹饥荒，恰逢医者人手不够。所以，陈长老去负责事先去那边探查一下情况。”
想了想，苏烟又对凌家主说：“方才忘记说了，接下来既然要去平州的话，咱们巫启族人数众多，平州与我们的方向相悖，路途劳累。还是到时由我带上一部分人随六皇子去平州的好，剩下的人就由凌家主与冯长老带队吧，到时我们再商量着到王都会合，如何？”
凌家主却是皱眉道：“王都路途遥远，圣女你们带的人远远不够，即便你们随着六皇子的队伍，可那六皇子终究是要小心应付……”
苏烟也自知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那六皇子的承诺，沉吟道：“那便由您与冯长老先行一步，在娄阳城等着我，到时我与陈长老去找你们就成。”
娄阳城是他们商量出来的去王都的一座必经的城池，离平州不近不远，还算安全。
凌家主也觉得可行：“我待会儿再与冯长老商量一番。”
叶泫拉着曾子才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苏烟他们，在里面时他只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被六皇子叫去问话，后面才放他们走，如今才放出来他便火急火燎地拉着曾子才跑出来。
见苏烟在与凌家主在吩咐着什么，叶泫不用想也知道，苏烟刚答应了六皇子的请求，此时必是要将一应事务安排得妥当才是。
隔了老远，他扯开嗓子喊道：“圣女！”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烟顿了顿，偏头望向来人。
“叶公子。”
“曾公子。”
苏烟向他们挨个颔首一番。
叶泫开口：“凌家主，凌姑娘。我与朋友有些事想与圣女商量一番，不知圣女可否有空载我们一程？”
苏烟这边也与凌家主商量得差不多了，点头应了声：“叶公子随我来。”
话罢，曾子才瞪大了一双眼，有些惊讶，待瞥见叶泫很是坦然的脸庞，他只好住了嘴。
待落后一步，曾子才不由问道：“咱们两个大男人待会儿上了马车，与人家姑娘同处一处是不是不太好？毕竟男女有别，总不能坏了人家圣女的名声……”
叶泫抬眸，看着前面苏烟仿佛一无所觉的背影，叹息一声，解释道：“巫启族不像大晟那般规矩严格，若是圣女真在意那些名声的话，就不会直接让咱们上她的马车说话了。”
在巫启族待着的那段时日，叶泫发觉苏烟也是了解一些大晟的规矩的，也拿过男女有别这类的话堵过他，此时能主动邀他们上马车，想必心里已有了盘算。
*
等曾子才交代完他娘的情况，苏烟适时倒了杯水递给他。
过了一会儿，苏烟又面不改色地往叶泫的面前放了一杯，才出声：“听曾公子的描述，王都的大夫们都说贵夫人是过于劳累？那她可还有其他症状？”
看见面前多了一杯水，叶泫微微扬眉，旋即撇过脸，心底刚升起的一抹情绪被冲散，嘴角几不可查的上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显然心情转好。
“我娘先前说她总是胸闷得紧，身子也疲软，半夜时常也睡得不是很好，大夫们也都开了些疏调气机、理脾和血的药，但是似乎近日我娘还是不大见好，我瞧着精神是越来越差……”
之后，苏烟又细细问了些曾子才他娘的一些症状，拿出马车里面备着的纸笔开始记录。
“如何？”叶泫问。
苏烟：“大致了解了一些，不过有些情况曾公子想来也没注意到，具体的还得等见过曾夫人才行。待会儿我再为曾公子写个药方，先让曾夫人服上一阵子，应该能让曾夫人睡个好觉。胸闷的话，既然那些大夫们也都开了些疏调气机的药，可最后似乎效果都不是很好？”
没等曾子才开口，苏烟又道：“曾公子可将那些大夫开的方子带来了？”
曾子才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得意道：“来时我带了份誊抄的，一直都有带在身上。”
苏烟打开，见上面的药材也都无误，就是用药相对温和，更为保守……
苏烟拧眉，用毛笔蘸了墨汁继续将这些记下，随后递给曾子才两张方子。
“曾夫人可以先服用这张，一周后若是情况好转的话再换成另一张。”苏烟吩咐道。
曾子才多看了苏烟一眼，接过苏烟写的药方，道：“那便多谢圣女了。”
叶泫适时开口，语气显得漫不经心：“你可别先急着谢，事后还得看曾夫人，若是曾夫人的病好转了，圣女这边自是有的赔礼道谢的机会。”
曾子才看向苏烟，见苏烟轻声道：“还是最后看看令堂的情况吧。”
说完，苏烟看了叶泫一眼，暗道他倒是行事周全。
苏烟将记下曾夫人病症的的纸拿起看了半天，便将它收了起来，打算日后再研究一番。
曾子才既然拿到了药方，便算是围绕心头的一桩事得到解决，他对巫启族的名声听过不少，医术方面自然是信得过的，道：“我记得巫启族是昨日才来吧？想来应是没好好在这城中好好逛过，不如我与叶泫带您走走？”
叶泫眉头一皱，刚要开口，便听到苏烟的声音传来，礼貌地将他的提议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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