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济仁转过身子，站得笔直，冲台下的十二个新生介绍自己。
他面色严肃地巡视着坐在下首的学生们，缓缓开口：“鄙人曹济仁，是你们的培训老师，接下来的三个月将有我来为大家培训。请各位务必认真学习，严肃对待。”
说完，他特意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江晚晚和梁燕妮。
曹济仁又在黑板上写下：敬佑生命，平等仁爱，患者至上。
写完之后，放下手里的粉笔，他转过身子，曲着手指敲了敲黑板。
“上面的话请大家牢记，现在所有人起身！”
话音落下，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台下每一位同学，再次开口。
江晚晚听到这句话默默地站起来，看向面前的老者。
谁能想到，在后世疫情中做出重大研究突破，感染疫情去世将身躯捐献做医学研究的伟大医者，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给自己上课。
他去世的时候，自己还没出生。
那时候，江晚晚也仅仅从影视书籍资料上看过这个伟大医者的图像。
没想到，他现在就站在面前。
“举起你们的右手，来跟我宣誓！”
曹济仁缓缓举起右手握拳，神情肃穆，声音如同低音大提琴，语调沉稳。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疾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他读一句，包括江晚晚在内的众人便跟着朗读一句。
宣誓过程，江晚晚不禁心潮澎湃，大声跟着朗诵。
“上面的话，请给为牢记于心，现在开始上课！”
宣誓完毕，曹济仁目光犀利地盯着台下每一位同学，然后伸出手指指向江晚晚。
“从你开始，读下去，读完了开始教你们实操。”
他连教材都没有摊开，就让江晚晚开始读。
江晚晚低下头看了一眼书皮上的编辑，又看了一眼黑板上一样的名字，乖乖起身照念。
等到教室里的学生全都读完，曹济仁开始随机抽选学生背诵方才大家朗读的内容。
“你来背！”
曹济仁指着梁燕妮要求她背诵第一页的内容。
梁燕妮没有准备，一时措手不及，慌乱之下手上就要翻回去第一页看一眼。
干瘦的老头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竟然一把将她的书抽走。
“不许看！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操作流程，连这些都记不下来，这个培训不参加也罢！”
啪!
他直接将书本甩到讲台上，一脸愠怒。
梁燕妮被曹济仁凶神恶煞地吼了两句，眼珠子在眼眶里头打转。
曹济仁没有再看她，反倒转过头，指着江晚晚：“你来背！”
江晚晚凭借自己的记忆和理解，从第一页开始慢慢背诵。
即使和书里的有些出入，不过她也说了出来，步骤正确，说辞稍微不一样。
万幸，曹济仁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等到江晚晚背完，挥着手让她坐下。
“还行！”
他撇着嘴吐出一句，继续抽背着后面的学生，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被他抽背了一次。
有些学生背得磕磕绊绊，有些则是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曹济仁没有破例，全都把人骂了一遍。
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到他的表扬。
“你们是不是把刚才的宣誓当屁放了？你们参加培训以后是要当卫生员去治病救人的！若是连基本操作都背不出来，拿什么病人，真以为念叨两句誓词就是能治病救人了！做梦吧！”
瘦小干巴的老头子，回到讲台上，气得直跳脚开始指着学生们破口大骂。
拿起教材当作教棍，将讲台的板子拍得拍拍作响，连桌子上的粉笔都震得滚落到地上。
等到他骂完，时间正好，上午的课结束了。
看了看后墙上的时钟指针，小老头又恢复了刚刚进入教室时冷漠的样子，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手别在身后摇了摇头。
“行了，下课休息。”
话音刚落，他便将教材夹在胳膊底下，溜达出了教室。
江晚晚坐在座位上，默默地看着他走出去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身后，小声哭泣的声音弱弱响起。
江晚晚看了一下，面皮薄的两个女生包括梁燕妮在内都抹着泪珠子呜呜哭出声。
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骂人太狠了！
江晚晚见此也忍不住感叹一句。
好不容易熬完了下午的课，江晚晚脚步匆匆地跑去接两个孩子放学。
到了小学门口，学校里的孩子走得差不多了。
李志宏带着弟弟在校门口看门大爷的屋外眼巴巴地瞅着校门口，一副望眼欲穿的可怜模样。
李志阳蹲在地上用手撑着下巴，用树枝戳地上的蚂蚁，他看到江晚晚立刻扔下树枝，站起来撒丫子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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