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华一脸难掩的疑惑凝视着崔延时，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为之静止，等待着一个解答。
崔延这才恍然觉醒，自己竟也陷入了同样的困惑之中，自己究竟是如何让从哪个空间出来的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己是不知在何时竟然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四周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当时他完全不知所措，那黑暗，厚重的如同实质，将他紧紧包裹，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处正漂浮于宇宙的边缘，却孤独无依。
不过幸运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如墨的黑暗渐渐失去了他的威慑力，他能够看清一点黑暗中的轮廓了。
他开始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寻觅着微光，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虽踉跄但坚定。
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条路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终于，他踏出了最后一步，他知道，他出来了，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诡异的空间。
出来时，他正好与贺华的视线相撞。
结果却发现，队长的手指被那可恶的女鬼吃掉了，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既有对队长的心疼和同情，又有对女鬼的愤恨。
“刘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就在这时，贺华突然开口问道。
崔延闻言，知道他指的是曹翰的事，心中顿时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紧攥双拳，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连忙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不敢确定。”
“只有看到曹翰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贺华语气严肃地说道。
“我希望不是真的，但是..."崔延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哀伤，他的话语虽轻，却承载了无尽的希望与挣扎。
“都希望不是真的。走吧，先去找找看。”贺华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铅块，掷地有声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往前走。
这层楼每一间房间他们都进去看了，都没有看到曹翰的身影。
直至他们驻足于这扇门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郁得仿佛凝固了时间，让人心生寒意，预感着即将带来的真相将如何残酷。
贺华与崔延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那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同伴安危的深切关怀。
他们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一闻血腥味儿的浓度就知道失血之人受了多大的伤。
难道刘刚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不敢面对了，畏惧着盯着这扇门。
饶是果断的警察在这一刻竟也有了犹豫，两人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总归是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门扉轻启，一股几乎让人窒息的血腥风暴一面扑来，仿佛是死神的低语，宣告着不幸的降临。
"曹翰！"这个声音在同一刻被呼出，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深切的悲痛。
他们快步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曹翰躺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腹部的伤口触目惊心，器官散落一地，如同被暴风雨肆虐后的残垣断壁，鲜血铺满了房间，将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
两人一看就知道曹翰得尸体被挪动过，曹翰死后这里是有人来过的，或许不是人……
”曹翰......”两个都是在审讯嫌疑人时能说会道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的手同时伸在半空中停住了，想要去触碰地上的人，但又不想接受这个不好的事实。
“队长，他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崔延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对战友不幸遭遇的愤慨与无助。
贺华沉默不语，他的内心同样翻江倒海，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或宣泄。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同事死于非命，抓小偷被小偷捅死、捣毁人贩子窝点以及贩毒集团被杀比比皆是。
可是，曹翰死得是最惨的。
腹部的器官散落一地，腹部内空空如也，鲜血弥漫整个房间。
房间内的空间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队长，唐文山是不是已经出来了，曹翰的尸体被挪动过，是他吗？”
“可能是，看挪动尸体的动作应该是人……”贺华这时也不是很确定了，第一次接触鬼魂。
崔延点点头，嘴里有点干涩，很久没有进水了。
空气中又变得安静了，落针可闻。
直到，有个人进了房间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们？出来了？”唐文山带着疑惑的声音在他们后方响起。
两人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唐文山站在他们后方，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听见，记得他们是把门关上了的。
贺华和崔延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生怕他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唐文山。
“你们干嘛？我是唐文山，不是鬼魂变的。”唐文山看出了他们的警惕，连忙摆手解释道。
“你进来都没有声音，还有，怎么能让我们相信你？”崔延开口问道。
“你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曹翰的身上，没有听到我进来了。”唐文山解释道。
贺华和崔延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听到唐文山继续解释。
“你们还可以摸一下我的手有没有温度。”唐文山把手伸了出来。
贺华犹豫片刻后，伸手摸向唐文山的手，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唐文山说出了他们进入空间里遇到的一切，甚至怕他们不信还说了之前查案查到了事。
唐文山的解释如同细流，汇入干涸的心田。
崔然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但贺华依旧保持着冷静，他的眼神中显示着审慎的光芒。
“感觉是真的。”崔延侧身去和贺华小声的说道。
“再看看。”贺华回复道，崔延听后点点头。
唐文山继续说了一些细节，旁人不知的细节。
“你多久出来的？”贺华问道，心中还是会存在一点疑虑。
唐文山看了一眼他的手机，上面的时间距离他出来的时间相隔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前。”唐文山说道。
两人看到唐文山的手机就又信了一大半，在那个空间里没有看到鬼拿出过手机。
“是你动了曹翰吗？”崔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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