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愣愣地看着草稿纸，半晌没动静。
“没明白？”男生语气平静地问。
应雪诚实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被站在一旁的赵锦琳抢过话，“我明白了，应雪等会我教你吧？”
“啊？”可你也很跳啊！
应雪有些为难。
谢修远眉宇微拢，抬眼看了赵锦琳一眼，又抽出一张白纸，问：“哪里没明白？”
“这个等式，你能不能一从第一步慢慢的演化，跳的太快，还有我心算跟不上。”肉乎乎的一根小指伸出指了指。
“行，首先我们先设这个强碱的体积为V1,强酸的设为V2，一般的酸碱的氢氧离子一比一消耗......”
谢修远放慢速度，每讲一步看一下女生的反应，看到她点头才继续下一步。
应雪开心的连连点头，“我懂了，这次明白了，谢谢啊。”
应雪收好草稿纸，道着谢。
“没了吧？”
“没了没了，耽误您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客气上头，应雪不自觉的就用的尊称。
谢修远嗤笑了一声，转着笔，语气轻快，“您还真客气。”
应雪没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嘿嘿笑着，抱着笔记本提着凳子准备回座位。
“锦琳，那我先回去了。”说着一个闪身两三步就回到座位上。
讲台上，江潮平在批改着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下。
底下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问题。
江潮平虽然平时喜欢拖堂，但是对于晚自习却是很包容的，只要不是闲聊，允许学生离开座位问题或者相互之间讨论，前提声音不能过大传出教室。
用他的话说，关上门我能护着你，出了这门你们就自求多福。
教室外年级主任时不时巡视一圈，趴墙角。
谢修远看向还站在他桌旁的的女生，脾气极好的问：“什么问题。”
赵锦琳两手空空，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想什么。
听到声音才回过身，摆了摆手，笑了笑，“我没问题。”
谢修远声音淡漠的“嗯，没问题上课时间不要乱跑。”
接着收回视线，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女生眼里带着些许尴尬，又看了看男生的侧脸，才讪讪朝自己座位走去。
王博看旁边没人了，才凑近谢修远，小声埋怨：“以前我问你题目，你怎么说来着？‘自己写’！三个字就把我打发了，现在做学习委员了，远哥你人都变得平易近人多了。”
不仅会回答别人题目，还会教两遍。
谢修远语气平平的：“把你化学书给我一下。”
“啊？你不是有书吗？”王博疑惑，但还是把自己的书送了过去。
“我的书，上课没记笔记。”
“我知道啊，你要看笔记啊？不是，远哥，你看那玩意儿干嘛？你又用不上。”王博惊问。
他记得他远哥初中就请家教把高中化学都学完了，上课从来都不翻书，题目都是直接就是干。
谢修远看着大惊小怪的同桌，提醒：“别闲聊。等会被请出教室，我不会捞你的。”
王博听到，抬眼看向讲台，就惊心动魄的对上江潮平犀利的眼神。连忙讨好的笑着做了个自己闭嘴的动作。
晚自习结束，教室里还有不少没走的同学在讨论题目，基本要十点半被拉闸熄灯后才会关门离开。
“小学妹又来等应雪啦？”王博抱着球又堵在后门。
虞欢笑着问：“是啊，不让进吗，学长？”
“让让让，哪能不让啊。”笑着立马后退。
“学长好。”虞欢对着他身后的谢修远打了个招呼。
“嗯。”谢修远点了点头，对王博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虞欢坐在应雪前排空位上，“赵学姐，这么晚还不回家吗？”
虞欢看着正在练字的赵锦琳，字帖上板正的楷书，一笔一划勾勒的极为工整漂亮。
“学姐，你这个贰字，怎么多了一点啊？你是不是想划一撇的啊？”虞欢笑嘻嘻的指着那个字。
她就是每次都习惯性地多一笔，写完才发现自己写错，但下次碰到还继续。
赵锦琳笑着点头，“嗯，忘了。”
“你这字帖挺不错的，很规范。哪里买的啊，我也想买一本来练练。”
“是应雪推荐给我的，也是她给我带的，你可以问问她。”赵锦琳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合上字帖。
“哦哦。”虞欢笑着点头，看她东西收好准备走，热情的说：“学姐明天见，路上注意安全。”
应雪再次等到拉闸的保安催促，才收拾好东西跟着其他人一起下楼。
应雪边专注地看路，边问旁边的人：“去吃夜宵吗？脑力消耗过大，我现在特别想堵住我的胃和嘴。”
“行呀，那小区不是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吗？有优惠活动。”
“走走走。”应雪一听更心动，脚步加快，一时没仔细看脚下踏空一节台阶人往前栽了一下，好在是最后一阶。
虞欢松开拉着的手，“吓死了，你是不是夜盲症也跟着来了啊？”
“我从小就有轻微夜盲啊，又不是后天才有的。”应雪说着打开手机手电筒。
学校里已经熄灯，到处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的校外路灯交相辉映。
“那你小心点，手机不要没电了。不然哪天我要是也没在，你就只能慢慢摸黑了。”
“嗯，也还好，真要那时候我肯定在熄灯前走。”两人走出校门，应雪把手电筒关掉。
“诶，那不是赵学姐吗？”虞欢指着马路对面的十字路口。
应雪眯着眼看过去，只看到一辆摩托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远去的背影和一颗白的晃眼的头颅。
“你会不会看错了啊？那开车的是个白毛啊，我们学校不让染发。锦琳应该不认识这样的人吧？”应雪有些怀疑。
“我视力比你好多了。不过，也对。你同桌一看就是乖乖女，应该是我看错了。只是衣服一样吧。”虞欢被说服。
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不管了，等会我们点个烤鱼吧？我还想吃烤茄子。”
“烤茄子都是蒜。”
“拨开就好了，我只是不吃，又不是一点都不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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