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国笑着和兴芳打了招呼就往里走，等小鹭和小敏跟着走进院子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白父，刚才听说话声，白父应该是在院子里的，这会儿不在，应该是听到声就进了堂屋。
很快白母从里间走了出来，“建国，小何，小敏、小鹭快进屋，外面冷。”
兴芳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哥、嫂子等我啊！”
白建国一家进了堂屋，果然看见白父正坐在椅子上低头喝茶。
一家人都上前叫了人，白母高兴地应了，就张罗着倒水拿糖果。白父没搭理白建国，何欣和两个小姑娘叫人时，白父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白建国也不在意，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对白母说，“妈，这是些年货，也不知道家里备了哪些，不过都是吃的和用的，您看看怎么放。”
白母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哪次拿来的不是好东西，上次拿的外套，我和你爸穿上都合适。”
“合适就好。”白建国笑着说，又问白母，“这天冷了，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着呢，就是你爸有时候咳两声，估计是灌了冷风，都没事。”
“要是咳的厉害，还是去看看，咳嗽不治，容易成习惯，每年都要咳了。”
白母“唉”了一声，也不继续说了，白建国看这样，也不再说话。场面有些冷清。何欣见状，就笑着问白母，“妈，建华没在家？”
白母脸色有些不好地说，“他一早和工友出去了，说是去钓鱼。”
“钓鱼？”小鹭鹭一下来了兴趣，她还没钓过鱼呢，《小猫钓鱼》上就画了钓鱼的图画，看着很有意思呢。
“奶奶，小叔叔去哪里钓鱼了呢？我可以去看看吗？”
“呀！外面多冷啊！别去，而且你小叔去水库钓鱼了，远得很，一早就去了，你也赶不上了。”
小鹭鹭有些失望，“噢，好吧，”又转头问白建国，“爸爸，水库在哪里啊？这么冷鱼会不会冻住啊？冬天怎么钓鱼呢？”
白建国摸摸她的头，“水库离这里有几十公里呢，嗯，比从爷爷奶奶家到咱家还要远很多。
鱼是在水下生活的，水下深一些的位置并不会结冰，鱼就不会被冻住。
冬天钓鱼就是在冰面上开一个大窟窿，将水面露出来，其他就和你看到的夏天钓鱼的方式一样了。只是露出的水面很容易就结冰，需要时不时的砸开。”
小鹭鹭还是不太能想象在结冰的水面下鱼是如何生活的，开个窟窿的水面一会儿如何又结冰。但小孩子对环境的感觉最是敏感，屋里的气氛沉闷得很，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再说话了。
屋里又安静下来。
白母站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哎，快11点了，中午就在家吃饭吧，我去厨房做饭去。”
白父突然咳嗽了一声，白母踟蹰了一下，往厨房去的脚步慢了一些。
“你们今天过来没提前说，家里没准备。”白父开口了，声音有些沉闷，感觉有点儿像是在赌气。
白母有些儿尴尬，还是站住了。
白建国见自己爸今天见了他们一家上门，一直都不说话，对两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开口又说自己没提前说，家里没准备自己一家的饭，也有些气了。
白建国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感觉到何欣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白建国转头看见何欣对自己笑了一下，微微摇头，白建国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嘴角牵出一丝笑，对白母说，“我们今天确实是因为有事，才临时过来的，妈，您就不用忙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了。”
转过来，白建国对白父说，“爸，今年春节是何欣爸妈搬新家后第一年暖屋，欣欣姐妹都要回去，所以，春节我们就不在家过年了。现下，眼看也要过年了，等年后有时间了，我再来看您和妈。”
说完，白建国将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这是上半年的家用，我们就走了。”
白建国说到“走了”时，何欣和两个小姑娘都站了起来，何欣笑着对两个小姑娘说，“和爷爷奶奶说再见吧！”
小敏和小鹭两人也跟着开口说，“爷爷奶奶，再见！”
何欣又抬头对白父白母说，“爸、妈，那我们就走了，提前给您们拜个早年！祝您们新年快乐，身体康健！”
白父看了一眼那个信封，嘴巴动了一下，没有再开口，白母讪讪地走过来，对何欣说，“今天是真的……”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何欣朝白母笑了一下，“没事的妈，我们下午是真的还有事，现在也确实该走了。”
“那你们路上当心，替我和他爸给你父母带个好。”
“好的，妈，我们走了。”
一家人走出院子后，白建国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没什么，这些不是来之前就预计到的吗？甚至还比预计的好些，至少爸没打没骂。可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一家四口慢慢走着，可没等走出家属院，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哥，白建国回头看到是兴芳正气喘吁吁地追过来，白建国一家就都站住了，等兴芳近了，白建国笑着对兴芳说，“都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跑成这样。”
兴芳喘了两口气，才说“哥，嫂子，你们怎么就走了啊，我刚买了菜回来，妈说你们有事走了。为啥饭都不吃就走啊！我今天还买到一块五花肉呢。”
白建国笑了下，“就是因为有事啊，你快回去吧，下次我们再回家来吃饭。”
兴芳仔细看看自己哥哥和嫂子的表情，发现两个人都一脸笑意，两个小姑娘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就笑着说，“那我送你们出去吧，也好几个月没见了呢。”
白建国看她坚持也没多推辞，兴芳就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先是说了刚才去买冬菜的事，又说了最近家里的情况，白建国和何欣才知道白父今天说家里没准备，还真不是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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