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叔……”
小老大一脸泫然欲泣。
楚慕挑起眉:【小样儿，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么。】
适应能力最强的，往往就是年幼的孩子们。
他们已经习惯了楚慕不开口就能让他们听到说话声，而且达成共识，不把这个秘密往外面说出去。
小老大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你能奈我何的意思:“楚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滑了一下……”
楚慕看向满地散落的乐高零件——
【手滑一下能滑出这个效果？当我眼瞎？】
小老大故技重施，把老二往前面推。
“楚叔叔，对不起，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萌娃仰着圆嘟嘟的肉脸，奶声奶气地道歉。
弹幕上的网友已经替楚慕原谅了。
“唉，小孩子嘛，手滑一下正常的。”
“对啊，我家这个混世魔王，上次还把人家店里的航模给玩坏了哈哈。”
——这人说得还挺自豪。
“我儿子就会造自家的，他奶奶的手机都被他砸坏了好几个了，还都是最新款的呢。”
——这个是在隐形炫富。
与楚慕一同留在店里拍摄的那位张大神走过来一看:“哦呀，这个很难搭的。”
营业员哭丧着脸:“是的，上次就有个小朋友弄坏了，我们请人都请了好久，所以才会出这个规定。”
说着，她往楚慕那边看了一眼。
张大神蹲下去拨弄了两下:“也不是拼不出来，就是需要耗费时间……这样吧，我认识一个专业的拼砌师，我把他叫过来。”
这一段话赢得了网友们的疯狂夸赞:
“大神果然就是大神，真是靠谱。”
“我是大神直播间过来的，人家可是媲美职业的水平，楚慕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用麻烦你了，”楚慕简短明确地拒绝，“谢谢。”
张大神正准备打电话的手一僵，随后无所谓地耸耸肩:“嗯，随你。”
——“靠！楚慕脑子有病吧？人家好心帮你解围，你这什么态度？！”
“果然，狗改不了吃x，我还以为楚慕醒悟了呢。”
不光弹幕上在骂，连现场的跟拍pd也在着急:“楚少，您这……”
楚慕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Pd迅速闭嘴。
“小姐姐，是不是说谁弄坏的就要负责拼装？”楚慕平静地询问。
营业员点点头。
“那行，”楚慕低头看向眉眼间闪烁着雀跃的小老大，“你们谁弄倒的？”
小老大一愣:“啊？”
“谁弄坏的谁负责，没听懂吗？”
张大神见楚慕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不由皱眉劝道:“楚少，他们只是孩子……”
“是孩子就可以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楚慕淡淡地反问。
“呃——”张大神磕绊了一下，“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过失杀人罪算不算杀人？”
张大神被问懵了，眉宇间生出淡淡的怒意:“我也不是要干预你的决定，只是觉得你现在的表现对于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
“可是我为什么非要体谅他们呢？”
楚慕歪着脑袋，朝五个孩子一个个看过去，
“营业员再三强调要小心，弄坏了要负责赔，他们都表示自己明白了，可是现在结果就摆在眼前。”
小老大被说得有点心虚，往旁边挪了挪。
“萧则旻，”楚慕严肃地叫出了老大的名字，“是你摔的吗？”
小老大条件反射地望向楚慕，在与对方视线相接的瞬间，又迅速低下头去:“我……我……”
“谁弄坏的，谁负责留下来拼，其他人跟我去登机。”
楚慕说着，当着就要往外面走。
“我们都有份的，”小五不想让大哥哥被抛弃，主动站出来承认了，“我们一起把它摔到地上去了。”
在旁边听着的张大神诧异地看向了小卷毛。
楚慕双手抱胸:“为什么要摔？”
——【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说实话，就等你们老爸来收拾烂摊子吧。】
听到楚慕心音的小五一个发抖，猛然想起了那只不知命运如何的宠物蜈蚣，顿时怕了:“因为……因为我们想看你出糗！”
这句话像是给现场摁下了静止键。
连营业员都一起呆住了。
“哈哈，”楚慕的笑声最先打破寂静，“不错，至少敢作敢当。”
他忽然蹲了下去，与小老大的视线齐平:“现在你说说，应该跟我讲什么。”
萧则旻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小五出其不意地抓住他的小手:“大锅锅，给楚叔叔道歉吧。”
女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她能感觉到，如果今天不老老实实道歉，那日后一定会后悔。
“……对不起。”萧则旻捏着小拳头，眼泪都要涌了出来。
【行吧，虽然态度还不够诚恳，起码没有为了面子跟我死犟。】
五个孩子同时松了口气。
楚慕站起身走向零落一地的乐高零件:“距离登机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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