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郁猛地坐起，先是不可思议，而后确定那群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
“草他大爷！老子弄死他们！”
“回来。”沈弃扯他躺下，“他们已经死了。”
程无郁身上戾气像刺儿似的冒头，险险压制不住，眼神中狠厉令谁看了都会胆寒。
甚至屋内隐隐约约掀起刺骨的风。
“他们真的死了，沈谨那把火，烧掉了教堂，烧死了他们。”猫猫爪子勾勾他衣袖。
程无郁强忍怒意，躺回他身边，抱着他，掌心捧着沈弃的脸颊，指腹不断摩挲。
“那天，是沈谨故意找借口推迟行刑，后来几个老头反应过来，弄伤了我。”
“当时正好易感期出现，受了伤，然后被你捡到，其实我很清醒，那一日，是故意喊你哥哥。”
沈弃微微支起身：“还有，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有过想法，不过碍于Alpha身份，没有再近一步。”
程无郁眼中凌厉逐渐削弱，问：“怎么看出来的？”
“每次遇见，你总是要主动找事，故意逗我生气，和我过招。”沈弃手掌轻轻搭在他胸膛。
“很多次，看得眼睛都直了，你就那么喜欢盯着我的纹身看吗？”
程无郁被戳穿心思，连忙转移话题：“那这么看来，沈谨还算有点良心。”
沈弃摇摇头：“小时候沈谨一直不待见我，他认为是我妈妈害死了他的妈妈，觉得我妈妈是第三者，所以一开始，他非常恨我们。”
“后来，他知道了当初是沈晟强迫了我的母亲，把她关在研究室内，不让她离开。”
程无郁愣住，“强迫？！”
沈弃：“是，我母亲从来都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她也从来没有爱过沈晟。”
“再然后，沈谨和我，看到母亲被剜出心脏，从那以后，他态度好上不少。”
沈弃眼睫轻颤，笑了笑。
“以前不知道可以依赖谁，自从知道我父亲真实面目，令我非常害怕他，所以，沈谨是家里对我还算好的人。”
“他知道自己错了，或许想再次试着接纳我，但我不需要了。”
“红莲主的职位，已经让我付出所有我能付出的，倾尽全力，保护北城每个人需要我的人。”
如果不是红莲主，或许红莲会早就会因为虚无缥缈的信仰而崩为一盘散沙。
红莲主在的时候，他就是北城的信仰。
程无郁比刚才还要懵：“你是红莲主？！”
以前被他说过那位中二病。
“我没和你提过？盛淮秦都……”沈弃想起什么，闭嘴。
程无郁支起身，咬牙：“姓盛的又知道了？！”
“只是一个职位，保护信徒，这是红莲会的职责……”猫猫被他盯得心虚，手动挪开他脸。
黑豹不依不饶：“姓盛的竟然什么都比我快一步！你偏心你无情！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瞧他不讲理，沈弃眉尾一挑，反问：“你问过我吗？再说了，你瞒我多少事儿了？！”
“如果不是这次我来下城找你，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吧？！”
程无郁气焰减弱：“不是，我本来是……”
“还有！程无郁，我们认识那么早，你每次见到我，只会惹我生气，你忘了？”
沈弃坐起身，掐着他下巴抬起。
“有一次，你小弟养的狗跑进北城地界，走丢了，是我们红莲会看它可怜，暂时养着。”
“你们南城，借此机会闯进北城地界，带走小狗，又偷偷抱走驿站一群流浪猫崽。”
程无郁无辜：“那不是做好事了？放心，他们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很喜欢动物，那群猫崽现在胖成猫猪了。”
同为猫猫，沈弃反手在他胳膊上抽一下，“洗的白白净净，会有人领养，你们真是土匪。”
程无郁装模作样哎呦一声，表情有些委屈。
“再装？”沈弃俯身，还是软了心肠，“嘴唇有些疼，亲一下，程无郁，以后有什么，最先告诉你。”
程无郁满意了，摁着他后颈往下，偏头舔舐他下唇，亲的嘴唇湿漉漉的。
一分钟后，程无郁睁开眼，发现这猫乖顺得很，看起来很享受。
“这么喜欢？”
沈弃掀开清亮的眸：“像是吃了一嘴檀香灰，呛死了。”
程无郁似笑非笑：“真不喜欢？”
“不喜欢。”沈弃嘴硬。
“骗子，我亲你时候，你每次都会抬头。”
“那你下次亲我，我不抬头，抬手。”
“抬手干什么？”
“抽你。”沈弃作势要揍他。
程无郁赶忙攥紧那双白嫩嫩的猫爪，看一眼时间，“不早了，睡吧。”
“嗯。”沈弃揉揉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他胳膊。
快要睡着时，忽然想起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暴露，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程无郁拍拍他脊背：“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不管你是不是变种，也别想离开我。”
“可是希望体，带着希望出生，按理说，我们是天敌。”沈弃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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