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站在门口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看到一辆的士停在了大门处，透出车窗他能看到来人就是凝月。
他上前去把车门打开，门口的保安都要目瞪口呆了。
他们商总居然这么殷勤地去帮一个小姑娘开车门？而且动作熟练得很……
商凝月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商衍总是这样，对待她的时候总是细致体贴。
“大哥”商凝月打了个招呼。
商衍接过妹妹手中的包，另一只手熟练地牵起了妹妹的手。
商凝月正打算挣脱，但是想着商衍刚刚看到她明显喜悦的脸色，还是没忍心。
任由商衍牵着她进了电梯，然后又到了他的办公室。
这确实是商凝月第一次来商衍的办公室，商衍的办公室也大得离谱，而且装修风格也是一贯的简约风。
这一点倒是和傅西鸣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这两人能关系这么好，商凝月心里想着。
诺大的办公室里，功能分区明确，会客区的沙发隐隐流露出贵气。
商衍把妹妹带过去坐下来，一边细心地询问：“月月吃了午饭没有？”
商凝月没吃，但是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商衍露出了满意的笑，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乖，就是要每天按时吃饭知道吗？哥哥给你倒杯牛奶。”
说完他就去茶水间倒了一杯牛奶。
商凝月接触到杯子的时候的，发现牛奶是热的，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商衍。
商衍笑了笑：“知道你要来，提前热好了牛奶，喝点？”
商凝月心里的难受劲更重了……她好像不应该这么想商衍的……
看着妹妹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商衍感觉自己之前心头的那点不安渐渐地落到了实处。
他坐了下来，斟酌着语气：“月月，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和大哥说。”
商凝月手里端着的牛奶，手心暖暖的，但是心里却纠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开口。
最终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大哥，你今天早上问我……我实习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知道‘和微’公司的事情了吗？”
商衍听到这个问题，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他刚才就是在想妹妹是不是来问他这件事情的，毕竟……他并不认为，傅西鸣不和她说，妹妹就一定不知道。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突然有点想知道，在妹妹心里，他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月月，你都知道了？‘和微’确实也是我们家的产业，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那大哥想知道，在这件事情里……你觉得大哥在里面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商衍突然开口问道。
商凝月眼神闪躲：“大哥，我……我……”
商衍又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其实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我有可能就是作壁上观的那个，更甚者，我还是一个幕后黑手。”
他的话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
商凝月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她其实就是一时难以接受，‘和微’是他们家的公司，虽然……并不是总公司，但是确实这件事情里，‘和微’做的事情太可恶了……
再结合了符谨说的那些话，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其实商人都是这样的，对于这一点员工，远远没有公司的利益来得重要，即使这个人……是对她很好很好的大哥。
她年少时的家庭，是最最平凡不过的家庭，而后面被认回了商家，过上了跟以前天差地别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财富……如果是建立在剥削的层面上，甚至可能是踩在法律底线上进行的积累。
这跟她的价值观有很大的冲突，所以她会觉得，商人的眼里，不应该只有……金钱，还要有责任、良知。
商凝月的沉默，落在商衍的眼里，就是默认了。
他突然有点颓然……可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妹妹做了那个梦开始，他在妹妹心中，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信任的基础，即使他们后来和好如初，但是有些东西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
商衍苦笑着抬头，商凝月看到了大哥这样的神色，心里也难受，她其实……没那个意思，她只是想确认……确认一下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的？
“大哥，我其实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你就是所谓的幕后黑手，我……我就是觉得良心不安，那个员工他没了一只手，但是得到的赔偿却远远低于正常的赔偿。我知道‘和微’也是家里的产业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害怕这件事情对你也有影响，还有二哥……我知道你管理家里的产业很不容易，总有留意不到的地方，可能有人阳奉阴违……”商凝月把自己现在的想法和盘托出，她其实在过来的路上也慢慢想通了，这件事情说到底，就算跟大哥毫无关系，因为‘和微’是家里的产业，所以如果一旦曝光出来，对于家里的其他公司也是会有影响的，而商衍必然也会成为风口浪尖。
所以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很多的是担心，而且对于商衍，她觉得商衍的底线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商衍听到妹妹维护的话，心头的冷意渐渐地少了一些，但是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他强撑着笑意，把刚刚助理跟他汇报的事情解释了清楚：“月月，对于‘和微’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着手让人去调查，没有想瞒着你，只是想等眉目清晰一些了，再跟你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这样的事情在你那里是很不好的，我理解。大哥跟你保证，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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