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金锤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抹黑灰。
系统：“倒计时五分钟。”
关小小全身脱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紧紧抱住莫理痛苦颤抖的身体，鼻尖酸涩，心里揪痛。
她根本做不到。
即使关小小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游戏，只有杀了莫理才能通关。
可当她对上莫理那双溢满泪水的悲戚眼眸，所有虚伪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
她们紧紧拥抱，衣服上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莫理，我抽到免死卡了。”
关小小轻轻扶起莫理，捧着她的脸，像在电影里莫理做过的那样，虔诚的将唇印在她的右脸。
她对上莫理怔住的右眼，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指给莫理擦了擦泪水。
“你如果生在我的世界该多好，这样我应该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了。”
莫理张了张唇，还未说话，眉头突然一皱。
邪祟重新占领身体的主导权。
它猛的拔出关小小胳膊上的刀，紧接着高高举起从后刺入关小小的心脏。
“啊——”
关小小整个人都被戳穿，长长的尖刃裹着粘稠的血液暴露在空气里。
利刃穿心不可谓不痛。
关小小浑身颤抖不止，却反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她蓦地用尽全身力气，俯身紧紧拥抱莫理。
刀刃带着邪祟的力气将这个拥抱染上死亡的味道。
她们像是两只被一箭穿心的蝴蝶，悄然坠落在血色的泥池里。
【晚安莫理，希望下个游戏也能碰到你。】
躲在洗手间的段玄听到系统播报的倒计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也不知道关小小一个人能不能干掉邪祟，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系统：“十…九…八……”
死亡的脚步声在靠近，段玄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喘不过来气。
临近最后一刻，段玄终于生出了悔意。
为什么要临阵逃脱，把自己的命交给只有泛泛之交的关小小手上？
还不如在刚刚留下和她一起战斗。
二打一胜算肯定比单枪匹马要高。
但事到如今，马后炮说再多也晚了。
段玄闭着眼睛，摆了个最帅的姿势等待死亡降临。
他要把自恋带到坟墓里，死也要死的好看。
系统的机械音却在数到一时停住了。
紧接着是一道如同圣音般的通关播报。
“恭喜玩家关小小、段玄、**通关游戏。”
段玄睁开眼，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三千万可真没白花。
*
莫理睁开眼，意外的没听到系统的播报声。
她躺在床上消化游戏里的记忆。
奇怪的是，这次的死亡居然没有太大的痛感。
无论是剧情前半部份被火烧死，还是结尾和关小小一起被刀戳穿。
莫理感觉到的疼痛类似于手指被小刀划了一个口子，几乎可以忽略掉。
是系统的作用吗？
之前提的反馈生效了？
莫理尝试着呼唤系统，脑内却一片寂静，许久都没有出现那道熟悉的机械音。
一切都好像只是莫理的臆想，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轮回游戏。
莫理掀开枕头，月华剑还在。
哦，那她就不着急了。
阁楼的老旧窗户里透进来一些微弱的光，有清脆的鸟叫声传来。
这次游戏结束的时间在早上七点，正是面馆最忙的时候。
莫理洗漱完就赶紧去帮霓裳奶奶端面、打扫卫生。
来吃面的客人大多是附近职工楼的退休大爷大妈，跟霓裳奶奶相识几十年，经常过来照顾生意。
“来，小理，别忙了，和小风先去吃早饭。”
秦霓裳拦住要进厨房的莫理，把她手上的碗筷抱走。
“好哦奶奶。”
莫理从善如流的坐在小风对面，她的面前是一碗红烧牛肉面，牛肉大块，卤的十分入味。
小风穿着校服，今天还要去上学。
她吸溜了两口面突然对莫理说：“姐姐，昨天奶奶把你的鞋认错了，认成我的了。”
莫理动作一顿，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黑色运动鞋。
这双鞋被秦霓裳拿去外面晒，一个白天就干了。
在尸城游戏里，她的身份是千金小姐，买的鞋都是限量的奢侈品牌子。
从游戏里带出来后，因为信息流的问题，现实并没有这个牌子，所以鞋子上的奢侈品logo被抹去了。
秦霓裳洗好了碗，端了一碗清汤面过来，闻言笑了笑。
“哎呦，这不是人老了嘛，还以为是学校发给小风的呢，我看长得都一样啊。”
小风撅着嘴反驳：“不一样的奶奶，我的是棕色的，姐姐的是黑的！”
秦霓裳笑眯了眼睛，附和她几声。
莫理挑了一筷子面条，没在意这件事。
饭后，莫理和秦霓裳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系统目前突然掉线，下一场游戏也没个着落，莫理打算先去附近找个日结的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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