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白知聿抱着一只软乎乎的鸭子玩偶进电梯的侧影。
白默峥：他好像还挺喜欢。
白默峥：偷偷拍给你。
和月看到信息，立马找到白知聿的头像。
他们之前在白母的见证下加了微信好友，但自那之后，却是一句话也没聊过。
糊神糊鬼：二哥，睡了吗？
和月等了五分钟，都没收到回应。正准备放下手机，消息就弹了出来。
白知聿：没。
糊神糊鬼：下午和同学出去逛街，看到了一个礼物很适合你。就让店家送到家里，我寻思着晚上应该就送过去了，收到了吗？
白知聿：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下次别送了。
白知聿：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我只会扔垃圾桶。
白知聿：而且，我房间里东西很多。不用破费。
白知聿：还是，谢谢。
和月小声嘀咕：“你房间空成什么样，关灯鬼早就告诉我了好吗？”
和月在鸭子里放了清心符，对身体有益，也算是在替未来治疗白知聿的伤腿打基础。
糊神糊鬼：可以听二哥的建议，但不打算采纳。
糊神糊鬼：二哥晚安。
白家，白知聿房间。
青年随手将鸭子扔进垃圾桶里，等过了一会儿，他又来到垃圾桶前，捏着鸭子的小黄脚，将它从几张纸团上方拎起，拍了拍不存在的灰。
将鸭子玩偶摆在角落里。
“哼。真丑。”
……
周五晚上，灯火通明的京都夜晚，唯有城东的大富中心广场漆黑一片。
和月找辅导员批了假条，表示要带室友们回家一趟，知道和月刚刚认亲成功，林导很痛快地签了名。
祝余本想告诉哥哥，后面转念一想，自己这个体质，还得和哥哥解释半天，到时候家里人还得担心，干脆就把她哥丢到一边了。
反正昨天跟哥哥说的是：我有一个朋友巴拉巴拉……
四人在校门口等了良久，却没有任何一辆网约车接单。
“奇怪，这过去得有上百块钱，怎么都没人接单呢？”肖乐游一脸疑惑。
姚果嘉反应过来：“肯定是那地方威名太盛，大家不愿意去。”
“那我们直接拦出租车。”祝余往大路走了走。
片刻之后，没有任何收获。
出租车司机一听到大富中心广场的名字都摆摆手说走不了。
最后，她们成功说服一名司机，将四人放在距大富中心300米外的路边。再往前半步，对方都不肯了。
正值夜里七点出头。九月的最后一个周五，阳光早就消失在山头之后。
远远看去，大富中心像是在整个光亮的都市背景板上，被幕布遮挡的尚未开场的中央舞台。
快入秋了，夜间会有些许凉意，夏末初秋的风格外舒服惬意。
四人很快到达，底下的商业广场面积很大，被塑料封条一溜拦着。随着夜风，封条噗噗作响，似在表示欢迎。
四人来到大门处，落了锁的大楼，很快敞开它积灰已久，萧条的怀抱。
“好黑啊。”
四人两两并排，祝余胆子最小，抱紧大腿和月，搂着她的臂弯不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因为先前听了祝祝的话。”肖乐游打着手电筒，四处张望，“感觉暗处有眼睛在盯着我……”
“和月的护身符和本人都在，不用怕。”姚果嘉给室友壮胆。
刚往前几步，旁边一户商户的卷帘门突然嘎吱一声响了。
阴暗中，似乎有东西在晃动。
肖乐游将手电扫去，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肖乐游咽了口水。
她往后看了一眼，方才还有一些月光光亮的玻璃大门，此刻完全融于黑暗中。就好像外面本身就黑黢黢的，半点光亮都没有。
“和月，你怎么……不说话？”姚果嘉很奇怪，自从进了大楼，和月竟然一声不吭。
她转头向身边，一下子顿住脚步，倒吸了口凉气：“和月！和月！”
听闻姚果嘉话语不对，肖乐游立马将手电转到身边，却发现……和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祝余搂着的，只是一件……防晒衣。
偏偏这防晒衣还悬浮在半空，跟有人穿着它似的。
三人冷汗直冒。
少了尊大神，心里立马没底。
“hiahiahia~”黑暗中，四处传来阵阵冷笑。
嗖，黑影又从另一侧闪过。
肖乐游呵呵干笑：“这些鬼还挺聪明的，知道擒贼先擒王。先把咱们的主心骨给变没了。”
祝余这时候也难得开了玩笑：“主打一个大变活人。”
她摸到口袋里的护身符，护身符此时还完好无损，只微微发着热意。
说明她们此刻还是安全的。
“手牵手，先去找和月。”肖乐游和姚果嘉将祝余夹在中间，往前摸索。
下一刻，手电所照处，突然变成一张青白的脸。
这张脸如同铜锈，泛着青光，眼眶里只有整片洁白——诡异的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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