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烨说到这句的时候抽了一口烟，猛吸了一口，把烟吸到了烟屁股。
东海岸联盟，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如果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起来，李南估计一点都心动。
但这是从声名远扬的扬子特遣队指挥官嘴里说出来。
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任谁都会心动一下。
李南也一样。
然而手上传来的强制冷静电流打来的电流让李南保持着冷静。
这里面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安将军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件事？以及为什么选择我。”
“好问题，有着清醒的头脑。”安烨点点头，表示称赞，这已经属于很高级别的称赞。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做这件事。你在这里和废土其他地方有没有感受到这里有什么不同。”安烨问道。
“有种窒息的感觉。”李南回答道。
“没错。”安烨点点头：“对你来说这是窒息的感觉，对我们来说，这间酒吧是最适宜的环境，让我们暂时不至于狂尸鬼。”安烨平静地说道：“这里的尸鬼都有发狂的迹象，靠近发光海的离子风暴以及罗曼兰酒吧适合尸鬼的温湿度，延缓了我们发狂的时间。”
李南听到这里，突然想到外面那些在蹦迪的尸鬼：“外面那些跳舞的尸鬼并不是真的在跳舞吧。”
尸鬼这种活了这么久的人，普遍不爱动，像这样一直蹦蹦跳跳的尸鬼过于突兀。那只有一种情况，他们所谓的跳舞并不是跳舞，而是身体的不自主反应。
“没错。他们确实不是在跳舞，而是有极大狂化迹象的尸鬼，介于狂尸鬼和尸鬼之间。”安烨说道：“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就焚烧他们了，到了他们这个阶段狂化已经不可逆了。但我认识他们好久了，再等等吧。”
安烨一边说着，一边又摸出一根烟：“我随时有可能和他们一样，这是尸鬼的命运。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件事了吗？”
“明白了。”李南点点头。
作为一个离开这里随时狂化的尸鬼，确实做不了什么。
“我还有问题。”
“请问。”
“V会狂化吗？”李南问道。
“会。这是每一个尸鬼的最终命运，不过，他和酒吧其他人不一样，他还有很长时间。”安烨回答道。
“所以V是你们派出去的特勤人员？”
“对。”
“还有多少个这样的特勤人员？”李南漫不经心问道。
安烨则目光如炬，如鹰般盯着李南，过了良久：“李先生，我算是明白V为什么这样着急让你见我。”
直白如安烨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已经让李南知道了一部分答案，没错，像V这样的特勤尸鬼潜伏在宝石城的不止一个。
“我已经回答了李先生很多问题，现在，李先生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了。”安烨收起目光，说道。
“好。”李南点点头，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他把自己的想法过了遍脑子，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安将军喜欢直白，出于对您的尊重我也直白。
安将军刚刚说得这些，我大概明白了安将军的计划，出于身体原因，安将军无法组织起一个能够对抗英克雷的政权。
所以，安将军的计划是组织了一个尸鬼特工队，这些尸鬼特工队潜伏在东海岸各个势力里面，通过这些特工获取情报、对各个势力施加影响，以操纵东海岸的局势。
V就是这些特工队之一，至于他潜伏的势力想必就是河岸发展公司。”
李南说这些话的时候，安烨没有反驳，一直抽着烟。
“还有，安将军刚刚对我说的话，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说，用着不同的话语向很多人说过吧，比如河岸发展公司的老板？”李南继续说着，瞅了一眼安烨。
安烨并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看着李南。
沉默就是默认，李南无所畏惧继续说道：“安将军用扬子国和我聊到东海岸联盟的事情，是认为我会被此打动吗？”
“不会吗？别让我失望。”对于李南这句话，安烨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将李南打断，直视着李南的眼睛。
李南没有回避，说道：“会。您说的扬子国的事情是让我起了情感变化。”
“但是。”李南顿了顿继续说道：“情感变化是情感变化，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对抗英克雷的东西。我是废土长大的人，虽然流着和安将军一样的血，有一定的认同，但我终究是废土人，我也不是扬子国长大的，归根结底我不过是一个西海岸的商人罢了，归根结底的废土人，扬子国早就成为了一个历史概念而已。”
李南说得这句话虽然改变了部分事实。
但核心并没有变，扬子国是这个世界的国家，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共情归共情，但李南没有把自己搭进去的想法和义务。
李南把这些说出来，是一种赌博。
现在的情况，自己的人身安全完全在安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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