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笙从秦霓家门口转身离开。
坐进车里。
初九说：“已经撤了。”
陆廷笙用手心压了压眉心。
他大半夜才从周晏尘那里回到长安里，还没睡够四个小时，就被初九一个电话吵醒。
初九在电话里说：“哥，你看下热搜。”
陆廷笙迷迷糊糊的点开了手机，下一秒，他的瞳孔缩小，浑身都是戾气。
“联系人把热搜撤了，再去查谁干的。”
陆廷笙说着话的时候拿着车钥匙已经到了门口。
一开门，初九站在门口，拿着手机正等着他。
初九没有问，直接把车子往秦霓家的方向开。
俩人一路无话。
谁知道陆廷笙火急火燎的赶到秦霓家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沈珩被秦霓扶着进了屋子。
他蹙着眉心，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然后转身离去。
陆廷笙满脑子都是秦霓的那几张照片，还有照片里那个男的。
那个男人是谁？
她是自愿的？
她看到这组照片没？
是谁给她拍的照片？
这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下的？
这些问题萦绕在陆廷笙的脑海里，像是一圈圈紧箍咒，箍的他脑仁疼。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初九开着车说：“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海城那边对于那件事知道的人本身就少，又过了这么久，很多线索都要重新再去寻找。”
“那我妈那里呢？”
初九想了下，说：“干妈那里，她的保镖你也知道，不可能漏出一点口风的。哥，我觉得你不如回你俩之前住过的地方再看看有什么线索没。那时候你出事之后，那里的东西基本上没动过，你也没怎么回去过，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线索。”
陆廷笙凝眉不语。
......
沈珩在秦霓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
秦霓看着大喘气的沈珩，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姜枣茶。
沈珩接过喝了一口，唇齿间都是浓浓的姜枣味道。
“真好喝。”
秦霓看沈珩一口气喝了半杯，又起身给他续满。
“沈珩，你是为热搜照片来的吧？”
秦霓开口，语气很冷静。
沈珩本能的想矢口否认，他不想让秦霓难堪尴尬。
还没开口辩驳，秦霓直视他的眼睛：“照片我也看过了。”
沈珩看着秦霓的眼睛，那双美眸黑白分明，一如既往的清澈干净，就像她在他的心目中的样子，好像是雪山之巅的那株最纯洁的雪莲。
沈珩是在早上无聊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秦霓的照片的。
那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然后，下一秒，他就从病床上下来，抓起外套拉着护工就出了门。
一路上护工小伙子提心吊胆，一个劲儿的叫珩哥，好话说尽，沈珩也不回去，护工只能陪着他来到秦霓家胡同口。沈珩下车自己蹒跚着走了进来，护工此刻还等在路口的网约车里。
沈珩来的一路上都在想秦霓有没有看到照片，她要是看到之后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崩溃？她能不能承受那种铺天盖地的网暴和压力？
直到看到秦霓的那一秒，看到她好好的，沈珩的悬了一路快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此刻喝着秦霓端给他的热乎乎的姜枣茶，沈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从看到那些露骨的照片，到见到照片的主人公秦霓，他没有一秒在怀疑秦霓，他满心满肺的都是对秦霓的心疼，还有害怕她做傻事的担忧。
看到秦霓表情正常，沈珩庆幸秦霓大概是没有看到那个热搜。
可是他没有想到，秦霓竟然会直接告诉他，她已经看过了。
沈珩愣在原地，拿着杯子的手半天没有动一下。
“霓霓...我...”
秦霓表情淡淡，甚至可以用镇定形容。
“那些照片我都看过了。”
她又说一遍。
沈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浮于表面的言语安慰似乎是最虚的反应。
“沈珩，如你所见，我和你不合适。”
沈珩突然就怒了。
他明白秦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向他表明她是一个有过去的女人。
他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玻璃茶几上。
“秦霓！你把我沈珩当成什么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肤浅的人？”
秦霓没有说话。
沈珩红着眼睛，继续说：“谁都有过去，可是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我喜欢的也是现在的秦霓，无论你过去怎么样，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很好，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无论你现在喜不喜欢我，我都有追求你的权利！几张照片算什么？屁都不算！”
秦霓听着沈珩的咆哮，内心无甚波澜。
真的是屁都不算吗？
秦霓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的。
如果那几张照片里只是秦霓自己穿着内衣裤的样子，那还可以勉强解释，可是，那里面分明还有两只男人的胳膊，有一张照片里，男人的手甚至放在秦霓的胸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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