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看了一眼别扭的安琴，就知道白姨娘估计把过往的事儿告诉安琴了。
这样也好，反正迟早是要告诉她们的。
等此事了了，他再也不用背负这么多，感觉就一阵轻松。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安老夫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了，被下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在场的人。
特别是查看安昊的脸色，她对安昊不苟言笑惯了，即使现在想开口询问，她也笑不出来，绷着脸，仰着下巴，高高在上。
“见过母亲。”
“孙女见过祖母。”
“奴家见过老夫人。”
“嗯，你们谁说一说，在这儿做什么？云烟呢？可是生病了？惠姨娘跟安然呢？为何不在？”
身后的宋婆子急忙拉了一把安老夫人，安老夫人脸一僵，眸色一深。
其他人面面相觑，安昊也没准备解释，可听着安老夫人那脱口而出的“惠姨娘”，又注意到宋婆子的动作，他猛然觉得挺没意思，个个在算计他们，在他面前演戏，而不是聂云烟个人的私心。
鸢姨娘讨好的笑着，“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咱们安家又出了个出息人儿，之前宗门招收新弟子，大小姐跟大少爷是板上钉钉的，没想到安然也是一鸣惊人，这次就是安然来看望家里，这不，我们都是在送四小姐回宗门呢。”
老夫人脸色猛的一变，目光化为利箭射向喋喋不休的鸢姨娘，又看向在一旁跟隐形人的安昊。
安昊稳的一批，鸢姨娘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躲在了后面，她不明白她哪里说错了。
“姨娘，你都没有说惠姨娘跟着上了灵舟呢。”安素撇撇嘴，她都没有上去过呢，一个姨娘却已经上去过了。
想到身份的安素急忙转头询问安昊。
“爹爹，惠姨娘是去送小四还是跟小四一同去了宗门？”
安老夫人沉默着同样在等安昊说，之前还准备用惠娘来叫安然回来，现在恐怕成了断线的风筝，虽然多了确定的地方，可想让回来却不容易了。
短短四五个月，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儿，怎么没有一个人告知她，聂云烟做什么吃的，没用的东西。
“你叔母舍不得小然儿，这才一同过去了。”安昊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安素，开口道。
安素都没听明白，一脸懵逼，安琴难得坏心眼的幸灾乐祸，蠢东西，天天争风吃醋，现在还听不明白这不是她爹，是叔叔吧。
鸢姨娘尬笑着的脸猛的一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安老夫人冷沉着脸。
身边的下人头越发低了。
“啥意思爹爹？”
安昊看了一眼风雨欲来的老夫人，他勾唇一笑，“因为、”
“闭嘴，老二，别胡说八道。”
“母亲何必打断我，此事又不是见不得人，谁的种就是谁的，总不能让大哥断了后。”安昊眼底带着疯狂，对这个一向尊敬的养母，在那一声下意识的“惠姨娘”中，破碎了所有的滤镜。
不是亲娘就不是，不喜欢他，他再如何恭敬，也是于事无补，她并不会因为如此就对他的妻儿好一分。
他的确被养父所救，可他报答了，他的确被安旻“所救”，女儿的命差点填进去了，他付出了百倍千倍的代价，应该够了吧。
还清了，无债一身轻。
“你答应过你父亲什么？”老夫人沉沉问道。
“此事与养父有关系？不是跟安旻的牵扯吗？”
“你答应过你父亲，你会尊我为亲母，给我养老送终，我现在还没死呢，你就要造反了吗？”
“老夫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的是她们是谁所出，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把我当做亲爹吧。”安昊不上老夫人的当。
“我告诉你们，这个、”
“安昊你放肆。”老夫人打断了安昊的话。
安昊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个府里，除了安然是我亲生的外，你们都是安旻的孩子，你们的生母也是安旻的女人，十五年前……所以，我只是应约，也就是答应安旻，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才认下这声爹，所以，你们该明白了吧，哦对了，安素安琴，你们跟安雅同岁，是差时辰还是差天数来着，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可以问自己的生母，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你们的生父知道了。”
“安昊，你怎么敢？”安老夫人目眦欲裂。
“这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吗？为何不能说？对了，你们天天叫的惠姨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姨娘，有点常识的应该都知道，穿正红，八抬大轿，从正门入的是妻不是妾，不知为何，全都瞎了一般，把我的妻子按在妾的位置上，让我唯一的嫡女成了庶女。”
“你在怨我们？那你为何自己不说？”
“呵，老夫人的笑话够冷的，为何老夫人应该很清楚才对。”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怎么早没有发现老夫人这么脸皮厚呢。
安素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感觉是那么的陌生，鸢姨娘急忙拉着女儿躲在最后面，可没几个人，下人不敢过来听，主子又没几个，躲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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