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向来对自己的成长经历讳莫如深,从来只说现在和以后,绝口不提过去。唯独上一次她离开教堂抛下正约会的男人来找我,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后,曾约略透露些过往。她的生活经历跟我和大平不一样,生长在农村,条件艰苦,家境不好,所以从小的愿望就是早日离开,能够到大城市去,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她很早出来打工,后来做各种小生意,卖过童装、饰品那些,一边自学函授课程……后来拿到文凭,开始应聘去一些公司,从前台和文员做起……她没有明说过,但我知道除了靠自己,她有时也借助男人,总之一路走到今天。
昨夜酒后,她也对大平说了这些。不只这些,还说了更多肺腑之言。
除了生命,她不记得幼年时有人给过她什么东西,家中仅有的资源全部向她的兄长倾斜,她必须学会运用自己已有的东西操纵别人,甜美的笑容,漂亮可爱的脸蛋,好听讨巧的话语,来让自己生存下去。她不能依赖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赖,一切事物都将分崩离析,她所有的全部只是自己。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远都无比清晰,她渴望生活满足她的所有感官和需求,对爱情与婚姻充满渴望,也一步步拥有了房与车,实现了物质富足。但她过于性感的外型在她想要结婚、建立家庭时,变成她的绊脚石。男人总是只想让她做他们的情人。
她享受被追求的快乐,恋爱和激情能够令她保持活力。她依旧喜欢控制,用魅力实行悄悄地操纵,从不公然。恋爱的开始与结束,都应该取决于她。
她希望自己永远是众人注意力的焦点,永远性感迷人。她喜欢自己的身体并乐于炫耀它。她知道许多女人讨厌她。她也享受、喜爱同性间的友情,但有时又会感觉自己被排斥。
她害怕失去魅力,害怕衰老,害怕死亡,害怕被排斥,尤其害怕被男人所排斥。她知道美貌是短暂而肤浅的,她也希望别人肯定她的内在世界,而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和外表。她也想要找到一个真正了解她的人成为伴侣,并共同组建家庭,养育孩子。
她也会受伤,但从不在人前表露,她想告诉世界的是,她绝不是待宰的羔羊,也永远不会再是幼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
我知道大平对梦露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表面的性感和现实主义上。但昨夜,梦露酒后的真言让他看到了另一面,他意识到自己一直把梦露局限在一个刻板印象中,而她实际上远比他所看到的要复杂和更为有深度。他看见了梦露的过去,梦露的梦想,还有梦露的内心。
我经历过这样的情感萌生。一直觉得某个人一无是处,始终对他横眉冷对,直到某日意外发现他竟然也有优点……随着优点一个一个地逐一曝光,起初觉得最不可能的人反而成为最可能的。
现在大平大约即是这样的感受。
“你当时是清醒状态还是醉着?”我径直问。
“ 80%清醒。”大平回答得很严肃。
我很满意,他不会以酒为借口推卸责任,更不会说是梦露主动他被迫或顺水推舟。但我仍然要问,“成年人的游戏?”
他一怔,“什么意思?”
“问你是不是逢场作戏。”
他沉默不语。
“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
电光石火的一瞬,我感到明白了一点大平尚不明白、或说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如果他是逢场作戏,那么就不必纠结,像上次一样处理就好。现在,他显然纠结了。
“要不——试试?”我试探说。“你今年不是有姻缘吗,而且还是认识的人,看来是应在梦露身上。”
大平挠头,“和梦露?总觉得很奇怪,哪里不对一样。”
“你半夜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对?”我白他。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呸,男人怎么了,身为男人不是你无法抵御诱惑的借口。”
我又想到Ray……那晚我可以算作热情如火,他如果要怎样大可怎样,我必然不会反对。可是他没有。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俩?”大平问。
“谁们俩?”我正走神,闻言吓一跳。
“我和梦露啊,难不成我和——”大平生生顿住,没有说下去。
我赶忙道,“可能啊,怎么不可能。”想一想,终究没说其实我感觉梦露对他有点意思的话,以免他骄傲,何况梦露必然不会承认,也绝不会想让大平知道。
大平又点一根烟,正要说什么,然后仿佛发现新大陆,“怎么最近都没怎么见你抽烟?”
“不怎么想抽。”原本我抽的也不多,基本都是心烦和累的时候抽,现在心烦已经成为常态,如果不想烟不离手就最好放弃这个依赖和习惯了。我自然知道吸烟不好,尤其是皮肤的大敌。“你刚才原本想说什么?”我问。
“哦,我想说,不知道她,梦露,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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