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和郭氏想逃走，等一会再回来偷看，但两人蹲久了，腿蹲麻了，一时竟站不起来。
两个人平时其实不是很合，这会儿却紧紧抱在一起，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幸好沈小满粗心，只在院门口探了个脑袋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便进去了。
“大姐，外面没人。”
“好，我们来腌制鸭。”沈清篱回答。
王氏和郭氏听见他俩的对话，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被发现。
她俩继续蹲着偷看。
不是不想换个姿势，实在是腿麻了，暂时动弹不得，换不了姿势。
再忍忍吧，两人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再忍一会就能听到关键的地方了，以后就能挣钱了。
沈清篱的小木桌放在屋檐那边，离院墙这边比较远，她们俩看不清楚。
好在沈清篱每做一步，都会跟沈小满讲解一番。
夜里很安静，沈清篱说话的声音挺大，她们听得很清楚。
“第一步，要多抹点盐，抹匀点，再给鸭多按摩按摩，让鸭皮充分吸收盐分。”
“为什么呀？”沈小满说，“放这么多，会不会太咸了？”
沈清篱一边用勺子往盆子里不住加着盐，一边解释。
“多加点盐，皮会皱缩，皮皱缩了，才容易烤脆。这是我们脆皮鸡鸭的特色，是最需要注意的地方。”
王氏和郭氏默默数着她加进去的盐，看得心惊。
要加那么多盐吗？
当真不会咸吗？
光是盐都要多少钱了？难怪她那烤鸡烤鸭卖那么贵。
这个世界的盐很贵，大家使用的时候都挺省，没有谁这么浪费的。
只听沈清篱继续说：“你没发现吗？镇上的人口味都比较重。而且，腌了鸭之后，盆子里剩下的这些盐也可以用来炒菜吃。有鸭味，更好吃呢。”
“这倒是。大姐，你今晚就是用这盐炒的菜吧？确实比平常的好吃。”沈小满跟着她胡说八道。
沈清篱按摩了一会，说：“好了，按摩得差不多了。别的香料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加，酱油、麻椒、姜，也要抹匀，按摩。”
“然后呢？就可以烤了吗？”沈小满问。
沈清篱摇摇头：“还不行。还要加一样特别关键的东西。”
“是什么？”沈小满问。
王氏和郭氏都伸长了耳朵倾听。
却见沈清篱左右看了看，凑到沈小满耳朵跟前，跟他说悄悄话。
王氏和郭氏听不见她的话，急不可耐。
这该死的贱货，为什么要说悄悄话啊。
最最关键的地方，她不肯讲出来，存心耍她们吗？
她们岂不是在这儿白蹲了一个晚上？
两人伸长了脖子，连呛人的烟都顾不上了，恨不得马上冲进去，从沈清篱嘴里掏出话来。
只听沈小满惊呼道：“醋？”
沈清篱急忙捂他的嘴。
“别说出来，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警觉，这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沈小满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笑着说：“大姐，你放心，外面没有人的。”
“最好是。”
沈清篱没好气瞪他一眼，正常的音量说：“这就是最后一样了，也要多抹一点，肉才容易酥烂，不会柴。”
她往里面倒着醋，足足倒了一瓶。
王氏和郭氏再一次看得心惊胆战。
倒这么多醋，还不得酸死？
沈小满也在惊叹：“哇，原来要倒这么多醋啊。难怪今天镇上的人说，你这烤鸡烤鸭酸得够味，特别好吃，是别处吃不到的。”
沈清篱得意的样儿说：“做吃的嘛，就要舍得放调料。要是不舍得，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别人怎么会买呢？你以后自己做的时候也要注意了，千万不要抠抠搜搜的，影响味道。”
“我记住了，保证会用足够的料。”沈小满信誓旦旦说。
沈清篱终于把手从盆子里拿出来，伸了个懒腰说：“腌制就是这样了，简单吧？”
沈小满点头：“挺简单的，除了盐和醋要多放点外，其他的都跟平常做菜差不多。姐，我觉得我会了。”
“不，烤之前，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沈清篱严肃地说。
沈小满虚心请教：“大姐，是什么步骤？”
沈清篱一字一顿说：“拜神。”
“拜神？拜什么神？财神吗？”沈小满问。
“当然不是，”沈清篱作势拍他的头，“烤鸡就拜鸡神，烤鸭拜鸭神。我们烤它们，要了它们的命，不拜一拜，万一它们发脾气了，到阎王爷那儿告状，要把我们勾去阴司，怎么办？”
“那还真是要拜一拜。”
沈小满配合得很好，脸上甚至现出了敬畏之色。
沈清篱说：“你记住了，拜是有规矩的。首先，要跪下去，磕三个响头。其次，是祷告的内容。”
“祷告什么内容？”沈小满问。
沈清篱说：“我们现在拜鸭神，就要对它说，鸭神啊，求求你保佑我们。只要让我们烤出好吃的鸭，以后一定为你塑金身，当儿子孙子供奉你。鸭爸爸，鸭爷爷，鸭爸爸，鸭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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