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啊。”谢安擦擦刚才那一喊、头上冒出的汗。
菟铃继续捂着耳朵，直直盯着谢安，他身上，好像确实没有捉妖师那种特有的气味，他好像真的是普通人类……
“所以……”谢安放下堵耳朵的手，大脑也飞速运转，“你是……妖怪？头上的耳朵是真的？那你是兔子精咯？”
菟铃傻眼，糟糕，小猴子还没找到，自己先暴露了，这可不行。
她一改刚刚的惊恐，眼睛直接变红，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吃了你！”
“哦。”谢安很平静。
“哦？”菟铃不满意他的反应。
“原来兔子吃肉啊。”谢安感叹。
菟铃有些抓狂。
谢安突然笑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他注意到她之前的话，看来是看见他买的耳朵道具，误会了。
谢安把那两对耳朵拿到菟铃面前：“这是买的假耳朵，不信你摸摸。”
菟铃只松开一只捂耳朵的手，摸了摸那两对耳朵，只一下，她就确定了是假的。
“你好奇怪啊，为什么要买假耳朵？”菟铃疑惑。
“福瑞控啊。”谢安说。
菟铃歪头，她不懂什么意思。
“你不怕我？我可是妖怪。”菟铃又问。
“嗯……还好吧，你也没伤害我啊！”而且谁能拒绝兔耳朵啊！谢安笑着。
他是十几年的老宅男了，现在还是个网文作家，大概是看多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番、小说、漫画什么的，对于菟铃是妖怪这件事，他意外地就这么简单接受了。
“哦。”菟铃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把耳朵收回去。
谢安倒是看得蛮可惜，面前的兔子精长得很可爱，尤其喜欢她的耳朵，但现在收回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谢安问她。
“哦，我叫‘菟铃’。”菟铃把红眼睛也收起来。
“tu ling？是哪两个字？”谢安问，他倒是没有想过妖会不会写人类的字，直接默认了人类的字。
“‘菟’就是草字头下面加一个‘兔’，‘铃’就是‘铃铛’的‘铃’。”
巧的是，菟铃还真会人类的字，她跟着森林里的妖界前辈学的，名字也是那位前辈取的。
“哦，知道了。”谢安点头，用笔在纸上写了出来。
他拿给菟铃看：“是这个？”
菟铃像捣蒜一样点头：“就是这个，你很聪明嘛！”
“哎，谢安，我为什么会在你家啊？”菟铃疑惑不解。
她只记得，她当时被那个可怕的人伤到了，还差点就被那个人抓到，所以她不敢停，就一直跑一直跑，后面就没有力气了，不知道撞上什么，直接晕过去了。
“你当时撞到我了，直接倒在地上，我本来想报警的，你迷迷糊糊在说不要走。我家就在附近，就暂时给你带回来了，想着你醒了再送走。”谢安坦坦荡荡。
“哦，谢谢啊。”菟铃跟他道谢。
“你是碰到什么事了？”谢安问。
“嗯。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菟铃想到昨晚看见的场景，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和愤懑。
“你说。”
“就是，你们人类……就，搭起来的特别大的尖顶棚子，很漂亮，彩色的，然后里面好多笼子，笼子里全是动物……”
菟铃比划着。
“有个拿穿的可少的女人，还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眼睛白白的，脸上红红的，嘴巴也特别红，还很大！都长到这里了！”她的手从嘴角移到脸蛋。
“他们在漂亮的棚子里，拿鞭子抽那些动物！狮子它们说它好疼好疼！可是周围还有人和小孩在笑……”
“那是什么地方？是地狱吗？”菟铃眼里变得晶莹，里面是泪花在闪烁。
谢安怔住，他大概猜出菟铃说的是什么了。
“你是说，马戏团吗？”谢安舔下嘴唇，附近好像是新搬来一个马戏团。
“那叫马戏团？”菟铃问。
“里面是杂技表演和动物表演。”谢安僵硬点头。
“表演？那明明是在折磨它们！”菟铃显然非常感同身受，毕竟她就是动物妖精。
谢安能看出她快要溢出来的愤怒，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自己本人是拒绝动物表演的，所以从来不看，但他不看，不代表别人不看。
“菟铃，我从不去马戏团，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是我们人类，还是你们妖怪，应该都有好坏之分对吧。而我们也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谢安笨拙地说着，试图安抚菟铃。
菟铃听完，她的怒气慢慢下去了。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它们出来？我的朋友，也被关在那什么马戏团里。”
“你的朋友？”谢安先是摇头，听到她话的后半句，又觉得奇怪。
“你的朋友是妖怪吗？”
“对啊，他是小猴子，前些日子，山里来了奇怪的妖，前辈说他们不是妖，我不懂，那些奇怪的家伙抢了好多小妖怪的内丹！小猴子的也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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