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见少年，她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缺失了一块。月莲发现了千泠霜的不对劲，陪着她的时间也变长了。
这天，千泠霜坐在泠苑里看着桌子出神。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月莲还是在千泠霜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是千泠霜并没有看她。月莲垂眸。这是姐姐第一次，忽略自己的存在。
“姐姐，你不喜欢莲儿了吗?”
“怎么会，姐姐永远爱莲儿。”
千泠霜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揉了揉月莲的头。
忽地，她停下了动作。
“姐姐，怎么了?”
月莲抬头，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摸着摸着不摸了。
千泠霜摇头。这个触感不对，应该是有些扎手才对的。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为什么，会扎手呢。
猛地，她站了起来。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姐姐，你怎么了?”
千泠霜感觉自己的头很痛，她听见有一道声音在自己耳边。
“小霜儿，你赢了。”
“小霜儿，为什么不理我呀?”
“小霜儿你看这是什么?”
“......”
她想起来了。
是灼焱。
她怎么可以，忘记这个最爱自己的男人。
“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月莲抹去了千泠霜的眼泪，目光热切而真挚。
看着妹妹的脸，千泠霜有些哽咽。
这是幻觉，真正的妹妹已经死了。自己在幻境里呆了太久了，幻境外，灼焱是不是在为自己担忧，就像她担忧莲儿一样...
“莲儿。”千泠霜的声音有些沙哑，“抱歉。但是姐姐要走了。”
月莲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全是惊慌，无措。
“姐姐，是莲儿哪里做得不好吗，为什么姐姐要离开?”
月莲哭着摇头，唇色泛白。
“莲儿不会再调皮了，莲儿会改的，姐姐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离开莲儿...”
千泠霜没有说话，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支冰凌，她缓缓将它刺入自己的身体，心脏偏左的地方。
“莲儿，是姐姐对不起你。”
千泠霜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刺痛，看着眼前渐渐破碎的妹妹，千泠霜再次落泪。
对不起莲儿，姐姐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失望了。但是姐姐不可以，再让别人对我失望了。
莲儿...
这一次睁眼，千泠霜回到了熟悉的九层妖塔，幻境已经破碎了。
“小霜儿。”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千泠霜回头，是灼焱。
“阿焱...”
灼焱在第七层已经等了很久了。发现千泠霜迟迟不回来，他就找来了。当看见千泠霜陷入幻觉，他大概猜到了幻境的内容。
月莲的死一直是千泠霜的心魔。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月莲，自己也没能为月莲报仇，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姐姐。
灼焱很想告诉她，不是的。
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
月莲的死，罪魁祸首是阴霖。月莲的调皮，千泠霜的狠心，都不是致死点。他知道，她也不想的。如果可以，他相信千泠霜很愿意替妹妹去死。
但是，月莲的死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是无法改变了的事实。
沉迷过去，只会颓废自己。伤害自己，也伤害在意她的人。
他知道她很难，但是他无法帮助她。如果千泠霜不能自己发现这一点，她永远也走不出来。
“阿焱，我看见莲儿了。”
千泠霜将头埋在灼焱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灼焱低应着，亲吻着她的发璇。
“嗯，我知道。”
没有更多的话，但是两人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千泠霜拽着灼焱衣服的手紧了紧，又松了下来。
“阿焱，永远不要离开我。”
“傻瓜。”
......
自从出了幻境，千泠霜感觉更清楚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眉心的霜花标志本来只是淡淡一个，但是自从这次后变得更加细致，华美，颜色也更加深了，给千泠霜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最近她往比比东那边的走动变多了，比比东虽然别扭，但是态度比一开始好太多了。天斗帝国的事务基本都安排好了，千仞雪也借此机会回了武魂殿。
“姐姐。”
千泠霜拉着千仞雪的手，捏了捏。
千仞雪有些哭笑不得。自家这个妹妹还真是越长大越爱撒娇。不过这侧面也说明了，霜儿真的很信赖自己。
对于比比东的态度，千仞雪也察觉到了几分。虽然她对霜儿比对自己好得多，但是千仞雪并不生气。她自是渴望母爱的，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嫉妒妹妹。
自小离家，母亲更爱妹妹是正常的。而且比起小时候连见都不想见到她们的比比东，她现在已经很好了。
千仞雪的魂力等级已经达到了七十三级，千道流带她去见了天使神。不出所料，是天使九考。千仞雪去见天使神的时候千泠霜也去了，但是两人是分开见的。
天空之上，云层之间，天使神凌空而立。
一袭金色长裙，就连她的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头金色的长发，发梢微卷。天使神的五官很立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当她抬眼望过来的时候，你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神明的特殊的注视。
“孩子，你比我们上次见面，成熟了很多。”
天使神轻轻微笑，三对翅膀在她身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是。我确定了我要守护的东西。”
千泠霜的眼神不比以往，更加坚定了。通过那次幻境，她知道了什么对自己来说最重要。是灼焱。
“你的道心更坚定了，但我并不认为你完全理解了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天使神笑着摇头。千泠霜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但是光这样还不够。没有真正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成神，是无法踏上大道的。她不介意帮助她，但是并不代表着全盘托出。
“是么。”
千泠霜相信天使神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比起这个，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天使神。
“天使九考中，爷爷是不是要牺牲自己。”
想到千道流可能会死，千泠霜的心揪了起来。
天使神有些惊讶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不过答案告诉她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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