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呢……”
见凌绝迟迟不接电话，齐斯顺索性直接挂断。
看来凌绝的警惕性很高，值得表扬。
但是已经晚了……
齐斯顺的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凌绝会在他离开冥界之后，跟着回到现实世界，这一点完全在齐斯顺的预料之中。
——即使他对那个最近经常出现、盯着沈修竹不放的女警缺乏了解，也能看出她和问题一中的那个无面女警存在着某种联系。
他也相信，凌绝同样能看得出来。
所以，就算是为了调查问题一在现实世界的线索，凌绝也会抓住他离开冥界的空档，同样回到现实世界展开调查。
“估计是以为我正在休息，所以也松了口气，上床睡觉了吧？”
齐斯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凌绝，我承认你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好意思，和我比，你还是嫩了点。”
“弱小即是原罪，就算你阴差阳错获得了沈修竹的垂青，在这个凶险的两面世界，你也无法守住。”
正如“沈修竹”当时猜测的一样，他的精神控制可以通过眼神、声音、动作……多种媒介来传递。
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在一开始就在目标的大脑里埋下一枚“种子”。
“埋”种子能否成功，取决于埋“种子”的时机，要选在目标对大脑的控制力最弱的时候。
一般发生在目标失去意识、过度放松、或者情绪出现了剧烈波动。
如果想在凌绝的大脑里埋下一枚“种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沈修竹”的保护，齐斯顺自然无法通过武力手段，强行让凌绝失去意识；而凌绝本身也是一个小心谨慎、情绪稳定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松懈或者激动的一面。
不过，即使是这种看上去没有感情的人，在看到田海和田晓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还是产生了一定的情绪波动。
这就够了。
就在凌绝为田海和田晓玉的遭遇而愤怒的一瞬间，齐斯顺的“种子”就顺利埋下了。
然后，只要像现在这样，给他打去一个电话……
即使凌绝最后没有接，手机铃声也会直接触发齐斯顺对他的精神控制。
本来，齐斯顺想把这枚“种子”留到关键时刻再用，眼下先通过田海和田晓玉一步步地牵制凌绝，进而挑拨他和“沈修竹”之间的关系，提高自己在“沈修竹”心目中的好感度。
但是休息了一会儿，齐斯顺的心思就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那可是一只“人祸”耶，如果能和她……
他浮想联翩，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行。
颜色上头的齐斯顺简直一刻也等不下去。
“所以，还是现在就做个了断吧。”
他给自己倒了杯香槟酒，愉悦地抿了一口。
……
凌绝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屁股下面腐烂的床垫。
看起来，是有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借助某种手段，把自己拉入了冥界。
是齐斯顺吗？
除了他，凌绝想不到其他可能会做这种事的人。
但是，他有这种能力吗？
凌绝想了想，抬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缝隙和窟窿还在，只不过没有了肥宅诡异丢在地上的眼珠子。
不应该呀，他明明已经从剥脸诡的手中逃走了。
难道说……
“这是幻觉？”
凌绝又四处看了看，心中了然。
怪不得，狭小的房间里有三个人，结果被拉入冥界的人却只有他一个；怪不得，他从进入这个“冥界”以来，就隐隐地有一种违和感。
原来，都是因为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冥界，而是齐斯顺利用能力控制他产生的幻觉。
至于是什么时候中了齐斯顺的招……
凌绝稍微一想，也猜出大概是在自己和齐斯顺就田海的事发生争执的那个时候。
突然，阳台处传来一阵微风，吹得窗帘轻轻拂动。
怎么会有风呢？
每晚睡觉的时候，凌绝都会关上阳台门，然后拉起窗帘。
除非……是有人爬到了凌绝的阳台上面，然后用玻璃刀划破了门。
呼……
又是一阵风吹过。
这次的力道更强一些，吹得窗帘拂动的幅度更大了。
——然后，就在扬起的窗帘下面，凌绝看到了一双很眼熟的男式皮鞋。
“终于按捺不住了么。”
既然已经知道这是齐斯顺制造出来的幻觉，凌绝自然不会惊慌。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齐斯顺从窗帘后面走出。
啪！啪！啪！
窗帘被一把拉开，齐斯顺带着诡异的笑容，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凌绝面前。
“真是不错的胆量。”
“就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从容。”
“齐老板，你到底要干什么？”
凌绝面无表情地问道。
“干什么？”
齐斯顺“啪”地一下打了个响指，凌绝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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