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月无尘一脸懵逼，那老者也绷不住了，终于吐出几个字：“你……医典秘术，岂能公开？”
白昭昭无所谓道：“公开怎么了？几个药方而已，我就不敝帚自珍了，让天下医者都学一学，也算是我造福百姓了！”
那老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造福百姓？你开什么玩笑？”
月无尘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县主莫要说笑了，您的白记工坊已经很造福百姓了！若是想公开医典，您不早就公开了？”
白昭昭嘲讽道：“没办法，这不是想找点宝贝，又不想被人讹诈吗？”
老者闻言脸色愠怒：“你……有辱斯文！谁讹诈了？”
月无尘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劝道：“县主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公开几个药方或许是好事，但您要知道，做好事不一定有好报，没有好报就算了，甚至可能会招来恶果！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候那么多家族都知道您有医典在手，他们能眼睁睁看着您送给别人吗？即便交易秘密进行，您也会有危险不是吗？
还有您说要公开几个药方，天下医者都来学习，若是学得好了自不必说，若是学得不好，有什么差错，也会怪到您的头上！县主，好人难做啊！”
白昭昭依然面露嘲讽，但其实她心里还是认可月无尘这番话的，而且她多少有些诧异。
她记得王瑾年曾经提起过，月无尘此人一向对百姓不假辞色，甚至说过百姓如蝼蚁这样的话，所以他的患者大都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
今天听月无尘这么说，该不会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月无尘看不透白昭昭的表情，只能继续说道：“县主，我们月家就不一样了，医典本就是月家一直保存的东西，只是在前朝的时候遗失了，所以我们绝不会高调地宣布此事，县主也不会有危险，对咱们双方都有利不是吗？”
白昭昭假装不再生气，只淡淡地道：“那若是镇魂玉没有用呢？”
“不可能！”那老者立刻反驳道，“镇魂玉一定有用！”
这下换白昭昭惊讶了，似笑非笑道：“哦？你为何如此确定？昨日月公子不是还说只有五分把握吗？难道是在骗本县主？”
老者面色一僵，没说话。
月无尘心中有气，终于知道什么是猪队友了，偏偏这个长辈他得罪不起，因此他感到十分憋屈。
“县主见谅，我三叔公只是对镇魂玉十分自信而已，在下昨日说五分把握是事实，并不能保证一定有效果。”
白昭昭有些明悟，又假装生气道：“这倒是有意思，如果有十分把握，你们应该更有信心提条件才对。
既然只有五分把握，怎么还有脸来找我提别的条件？是觉得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该不会，这镇魂玉有什么不妥瞒着我吧？”
月无尘面色一僵，心里问候了一百遍这个非要来给他“撑场子”的三叔公！
没办法，这位长辈一直在家族钻研医术，被追捧惯了，自然不适合谈判，但偏偏他是催动镇魂玉最合适的人。
如今很明显，这场谈判彻底崩了。
月无尘完全没想过，就算他自己来谈判，也会谈崩。
他定了定心神，只好解释道：“县主，镇魂玉能够凝实魂魄，其实也是一种重塑，所以……”
白昭昭惊疑不定：“所以我哥哥醒来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不，怎么会是另外的人呢！”月无尘赶忙说道，“根据我家族的记载，有的人是可以恢复如初的，但有的人会如同婴儿般，需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白昭昭：！！！
“这就是你所谓的重生？”
月无尘不语，那老者却道：“怎么不算重生？人死如灯灭！失魂症的人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只要能醒来，忘却前尘算什么？重新活一次又有什么不好？”
白昭昭深吸一口气，有些茫然，但她心里知道，那老者说的没错，所以在他看来，镇魂玉一定有效果。
至于月无尘，他说有五分，其实是想留有余地，不管白霖的认知会不会变成一张白纸，他都会醒来，所以白昭昭也必须实现诺言，因为她说的是醒来，不是痊愈！
看白昭昭没说话，月无尘只好道：“县主，不妨再考虑考虑，我们明日再来。”
“不必了。”白昭昭轻声道，“如果我哥哥醒来是正常的，那我就把医典交给你们，如果我哥哥……重生了，那么我会把医典的一半交给你们。”
月无尘急忙问道：“县主是怕我们不尽心吗？”
“难道不是吗？你们隐瞒这一点不就是怕有什么差池，给自己留个后路？”
“县主，我们一定会尽心的，而且我并没有想隐瞒，就算你没发现，回头我也会说的！”
白昭昭了然：“所以你是怕提前说了，我会觉得重生的哥哥对家族没有用处，从而打压你们的条件！对吧？”
月无尘张张嘴，默认了，在他的认知里，月家一向讲究公平交易和价值对等，当然要在谈判的时候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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