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傻呢？
他之所以坚持着最后的神智，到黄泉河畔来等她，只是想，让她能够坦然的接受，自己已经无法可救的事实，毕竟，自封几身，能够再次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哪怕是身体里的魔气被吸收殆尽，自己也未必能够醒来。
可是，这个女人，哪怕是希望如此渺茫，她还是这么不顾一切！
这一个瞬间，周沐的心，痛极了！
“周沐……”弑无绝看着坐在顾长生身边的修长背影，张口了几次，才勉强的再次唤出了周沐的名字……
周沐听到这声音，背影及不可见的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开口道，“她终于，知道了，对不对？”
“……”弑无绝闻言，心口一顿，神情莫名的往周沐看了过去。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对不对，弑无绝？”周沐回头，往弑无绝看了过去，深如寒潭的眸底，带着一抹伤痛之色。
“你……你怎么知道？”弑无绝呆愣愣的看着周沐，这个男人，明明才刚醒来，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竟然让弑无绝忍不住的想要闪躲？
仿佛，什么事情，他都心知肚明一般……
“本王怎么知道？弑无绝，你以为，她不知道？呵呵……”周沐闻言，低笑了一声，“弑无绝，你是世间，决定聪明之人，运筹帷幄，不在话下，可是，本王和她，亦并非傻子！”
“你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你的纠结和痛苦，你的挣扎和茫然，本王和她，尽数看在眼中，只是，我们，始终将你，当成家人，有些话，你不说，我们自然不会多问！”
“女神之墓，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复生父母的契机，也是你，改变族人宿命的契机，这一切的一切，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我们之所以不多问，事实上，是我们从始至终，都不想承认我们心底的猜测而已！”
“可是那日，大火燎原之中，本王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就出现在本王的身后，那一刻，本王就知道，真相，总归是快要揭穿了……她，最后还是不得不去面对……”
弑无绝震惊的看着周沐，狭长的眸底，满是震撼之色……
知道……
原来，周沐和顾长生，一直，都知道！
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想面对这样的结局而已！
“为什么，不拆穿本殿，在你们，怀疑本殿的时候？”弑无绝痛苦的低头，卑微的开口。
“因为，她把你当家人，抗拒去怀疑你，而本王，不忍看到她伤心……”周沐抬头，深如寒潭的眸底，满是无奈之色，“弑无绝，你惊才绝艳，怎会不知，放眼天下，能够算计得了本王与她之人，唯有你，弑无绝！”
“是啊……本殿知道！本殿一直都知道！所以，你们也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心如明镜……”弑无绝凄楚的笑，心里荒凉一片。
聪明的人，有些话，根本就不会点破。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明明知道，是本殿，却不言明，让本殿在纠结和痛苦之中挣扎，很好玩儿吗？”弑无绝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他的痛苦，难道，就没有人能够体会吗？
“因为，她不愿意相信！她那得过且过的鸵鸟心态，让她，拒绝去相信，任何她不想面对的真相……”周沐见此，垂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想承受，真相拆穿以后，失去你的后果……”
周沐的话语，让弑无绝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不想承受，失去他的后果？
自己，对顾长生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弑无绝，你该知道，一旦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都无法再回到从前！”看着弑无绝，周沐一字一句的开口，“本王知道你的挣扎和痛苦，本王可以不怪你的算计和布局，可是，为什么，不能将真相一直掩埋？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她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弑无绝，本王，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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