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没想过这座冰山也会和人类一般和自己的同伴寒暄，阿猛因此多看了李阑夜一眼，只是抖了抖毛，舒展了一下前爪，表现出慵懒和惬意。
它再次看向李阑夜时，同伴默契领会，攀上它的背。
阿猛低吼一声，一跃而起，踏着周围的建筑物向上，直至与银翼大鸟并肩。
夜色如墨，但不再下雨，在属于阿猛的「界」中，对方的能力受限，竭力召唤羽刺失败，操控雨水屏蔽五感的招数难以使出。
“那就该我了。”
李阑夜与阿猛并肩站在天台顶，纵身跃下高楼，踏着虚空靠近大鸟，但对方战力依旧不容小觑，周身羽毛金属质地，堪比刀剑。
李阑夜也不弱，纯拼冷兵器几乎没有输过，加上有同伴的配合，只斗了几个来回就占了上风，在一声惨烈的嘶鸣声中极速坠落，在坍塌的楼宇里激起烟尘。
与此同时，李阑夜与阿猛在街道的另一端，稳稳落地。
“有些事，要在你情我愿中完成才会更快乐，你这个非人的丑东西只知道动物本能，小情侣之间的乐趣，你怎么可能懂？”
李阑夜手持长梦，殷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聚成刺目的小血泊，而不远处则是腥红一片，那银翼大鸟一边的翅膀，被长梦剑硬生生斩断！
血流不止，大鸟发出凄厉惨叫。
惊悚一幕，在李阑夜眼里却云淡风轻，她少有的对外人露出笑容，眼底的阴郁却依旧化不开：
“区区手臂，伤重如何？
刮骨剜心般的痛又能怎样？废了就废了，你看，这不是……照样能活。
您说对么？丑东西先生。”
……
…………
雷声已停，大雨渐止，李阑夜回到庭院的同时，散去手里的长梦剑。
阿猛低吼，似是不满意李阑夜在最后时刻放了对手一马。
“为什么留他一命？当然要留，不然怎么让他体验一下他加诸到我身上的痛？”
李阑夜能懂阿猛想要表达什么，说着便挽起衣袖——
纤瘦的右臂上有一根金属质地的刺深深嵌入血肉，以此为中心，周围的血管变成了黑色，细细密密遍布蔓延在手臂上，触目惊心。
痛，怎么可能不痛，她每日承受的苦，不低于那只烂鸟的断翅之痛，所以以牙还牙，怎么可能让他轻松受死？
死，太容易了。
“呼……”
阿猛似乎是在叹气，用头蹭蹭同伴受伤的手臂，李阑夜抬手摸摸阿猛的鬃毛，怕它担心便宽慰它：
“能忍，况且我的衔青在，人总说「爱能止痛」，好巧指骨在她那儿，真的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阿猛抬眼看她，狮子难得露出温柔的眼神，它耳朵动了动，随后用头去推李阑夜的手，示意她开门回家，而自己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里……
……
只用了二十分钟……
李阑夜看阿猛急匆匆离开，自己也不在院子里过多停留，推门开门就看见顾衔青坐在走廊里，一直盯着门发呆。
看到门开的瞬间她眼里都是欣喜，主动走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条loewe的纯棉浴巾。
“纪录片看完了？”
李阑夜看到她时有点儿意外，顾衔青则拿着浴巾顿了顿，似乎也惊讶她出去在大雨里那么久，就连长发发梢都是干爽的。
但惊讶只是转瞬，顾衔青摇摇头：
“没心情看，一直想着你在干嘛？安全嘛？冷嘛？根本办法专注记录猕猴桃种植的几大误区……”
“那就明天再学。”
李阑夜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妻子手里无处安放的浴巾上，她很自然的接过衔青手里的浴巾，牵着她往楼上走，一边对她说，
“外面有点儿冷，我去洗个热水澡去好了，谢谢你的浴巾。”
“嗯？你洗澡的时候也防水么？”
顾衔青摸摸她的衣角，真的好神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嗯？防水？不是，只是不想被淋湿而已。”
李阑夜轻笑，瞥了一眼身边的好奇宝宝，
“你不是见过我洗完澡的样子，不然这次进去观摩一下？”
顾衔青的耳朵瞬间变得好烫，嘟嘟囔囔说着“有什么可看的”，又甩开她的手快步回卧室，说是要看纪录片学习农业知识去了。
……
“李阑夜你会弹钢琴么？”
躺在一起，顾衔青抓着李阑夜的手看了又看，老婆的手白皙修长且匀称，指甲干净并且有精心修剪，好看到小顾能欣赏摆弄一个小时。
“不会，只会拔剑斩妖。”
李阑夜在她背后环着她，看不到她的花痴表情，所以也只是认真回答，
“你喜欢弹钢琴？”
“谈不上喜欢，只是会一点儿。”
顾衔青摇摇头，反正闲聊，她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拍完我人生中第一部电影，就按照合约参加了艺人的培训，声台形表和视听语言都要学，每天和上班一样去公司上课。
期间免不了学一些音乐基础，钢琴课也上过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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