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到客厅拿杯子倒水喝，肖亮看到她，指了指自己钱包，“这五千当做你的孝敬。”
神情十分得意，铁盒里面有两千零钱，床板下面藏了三千红钞票，全被他翻出来了。
“下回记得主动拿出来，别让我自己翻，你今个是第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肖亮觉得自己十分大度，喝完杯底的酒，拿起钱包回卧室休息。
可能是天太冷了，他喝的有点快，现在有点头懵。
小枫拿起酒瓶，已经空了，轻轻抚摸瓶身，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把桌子收拾干净，小枫继续准备晚上的食材。
肖小雨悄悄探头，“姐，都快过年了，我们要不要准备点年货。”
以前只能眼馋别人准备年货，今年他们应该可以准备一点，年夜饭的时候，可以不用再光吃白菜了。
年货？
小枫一愣，她还真没准备过年货呢，年货都需要准备什么来着？
“行啊，我们回头去超市看看都有什么。”看其他人都怎么买的，他们跟着买就行。
“今天要不要多准备一点，快过年了，到处都是人。”肖小雨问道。
“比昨天多了一倍的量。”小枫指着地上的东西。
果然，比前一天的食材多了一倍，这么多食材虽然人会更累，二人却很高兴。
到了晚上出摊时间，肖小雨指着肖亮房间，低声问道，“要不要过去说一声？”
小枫看了一眼房门，很干脆回了两个字，“不用。”
肖小雨也不想打招呼，闻言开始往三轮车上装货。
收拾妥当，小枫离开客厅时，看了一眼肖亮紧闭的房门。
收摊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屋内一片漆黑，肖亮应该没在家。
肖小雨推门进去，开灯朝沙发上看了一眼，没人，正准备打开肖亮的卧室门，小枫突然喊道，“小雨，帮我倒杯水。”
小雨脚步一顿，转身去倒水。
小枫把包包放进自己房间，接过肖小雨递来的水，“去洗脸睡觉吧，明天上午我们去超市看看。”
一听要去超市准备年货，肖小雨立刻去洗漱准备睡觉。
小枫坐在沙发上，听到屋内传来肖小雨平稳的呼吸声，这才起身打开肖亮房门。
小枫没有开灯，屋内没拉窗帘，只能隐约看见床上有个隆起的包。
小枫来到床边，视线所及范围，慢慢变的清晰，肖亮闭着眼睡着了。
看来酒劲有点大，睡得可真香啊！
良久，小枫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肖亮，又在距离肖亮一厘米的位置停下，片刻后，继续往前伸手。
触感一片冰凉，伸出食指放到鼻子下面，还是凉的。
小枫就这样盯着肖亮的脸，直到东方泛白，中途脑中闪过无数场景，尤其是关于她和小雨的死亡画面。
不管曾经多么意难平，此时此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肖小雨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小枫在煮早饭。
“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才七点多。”超市开门没有这么早吧？
“去刷牙洗脸，准备吃饭。等会儿还有事。”小枫一手慢慢搅着稀饭。
“好啊。”肖小雨以为是去超市。
吃完早饭，肖小枫道，“去把碗刷了。”
肖小雨端着碗到厨房，打开水龙头。
听见水声，小枫推开门，敲了敲隔壁。
隔壁刚刚起床，听到敲门声，还在纳闷。
看到小枫，有些疑惑：他们不是自己买了三轮车了吗？还用再找她借车吗？
小枫不知道她的想法，看到她之后，问道，“婶婶，你知道附近殡仪馆的电话吗？”
“什么？”邻居吓了一跳，这个肖小枫，一大早找殡仪馆做什么？
“我爸昨天喝酒喝多了，人走了。”小枫垂下眼皮，声音听不出喜悲。
“什么？”邻居觉得自己可能没有睡醒。一大清早，她听到了啥？肖亮没了？
“我爸爸走了，我想联系殡仪馆把他拉过去。”小枫一直低着头。
“你，你等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女人转身回屋，随后，她的丈夫跟着她出来，指着对面的电线杆子说道，“上面有人打过小广告。”
小枫扭头朝电线杆跑去，围着电线杆看了一圈，掏出手机，对着上面的电话拨过去。
和对方说了大概一分钟，小枫挂了电话，开始往回走。
邻居夫妻跟着她进了家，小枫和肖小雨年纪太小，没经过事，他们得帮帮忙。
“殡仪馆的人咋说的？”邻居问道。
“他们一会儿就来，先拉去火化，然后再选墓地。”
“墓地不便宜啊，是去你爷爷那块还是再选一个？”肖老头的墓地不算便宜，肖小枫估计负担不起，肖老太不知道会不会帮衬一下。
“先去通知你奶奶吧。”男人突然插话。儿子没了，平时有啥恩怨，都可以放下了。
“我不想去。奶奶和爸爸矛盾太大了，奶奶说过让爸爸最好死在外边别回来。”小枫摇头。
男人正要说什么，肖小雨突然出声，“姐，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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